腦袋上小小的阿良默默地拿起小掃把把最近看的諜戰和殺手影視片通通掃成一堆,打包成一個小盒子。
擡起手,撲通一聲,毫不猶豫扔進垃圾桶。
'唉……果然還是精神不濟了啊,現在啥情況,還在亂想些什麼玩意兒!'
占邊看着中野良眸色有些迷離,頓了頓,覺得有些怪異,但是更多的還是生氣,覺得自己被人輕視了。
他勾起一抹溫和的笑容,隻是那溫潤如玉的面孔下究竟藏着多少殺意,中野良微微撚着顫抖的指尖就知道了。
'嗎诶!這空調開得也太低了吧!感覺我都得穿棉衣才行了。'
中野良強行壓下顫栗的沖動,看了眼時間,又喝了口奶茶,撲通直跳的心髒這才緩緩回歸原位。
占邊也不着急開口,慢悠悠地欣賞着中野良轉瞬即逝的神色變化,眼裡閃過一絲遺憾。
'山崎先生的眼光确實很好,每一個被看上的人都有值得稱贊的地方……當然!我才是最優秀的那一個!'
占邊想着想着,忽然又生起了悶氣來,冷冷的勾起唇角,說:“你可知道,山崎先生從前經曆過什麼?”
中野良推了推鏡框,誠實地開口:“不知道,所以呢?”
占邊有些意外地看了眼中野良,仔細觀察他的神色沒有半點虛假,頓時興奮地坐正了身子,觑了中野良一眼,“呵,你竟然連這個都不知道?”
語氣裡帶着些許得意和炫耀,又夾着一絲殺意,覺得中野良這個解語花做得也真是太不到位了,竟然連這一點都不曾了解過,怎麼給山崎排憂解難?
中野良露出了真情實意的疑惑:“酒保先生跟我又沒什麼關系,我為何一定要知道?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也有自己不願意提及的過去,酒保先生不願意提起自己的過往,我為何還要主動提及戳人心?”
哪怕是親兄弟都未必能夠做到事事關心、時時掌握動态,更何況他們隻是共犯,中野良更加不會硬戳酒保的逆鱗。
中野良睨了占邊一眼,棕色的眸子裡明晃晃地寫着:我又不是變态,也沒那麼重的好奇心。
占邊隻感覺心口被狠狠地紮了一刀,笑容差點沒能挂住:“……”靠!
不氣。
不氣。
不氣!
占邊艱難地把胸口憋着的那口氣壓下去,繼續冷冷地笑道:“說那麼多,其實就是想要掩飾你根本不了解山崎先生是個什麼樣的人罷了……”
占邊用着洋洋得意的嘴臉,跟中野良說了些似是非是的東西,問他是否有了解過山崎從前的那一面,“我見過。”
占邊此刻的神色就像是一個小孩子和父親有了一個共同的秘密,站在情敵面前得意地昂起頭來。
中野良眨眨眼,裡面寫滿了疑惑:“……見過又如何?沒見過又如何?”
難不成沒見過酒保從前冷酷無情的一面,他們就不能合作了?
利益相同皆是朋友,利益沖突皆是敵,人與人之間交往總是逃不過利益二字,從前做過什麼,是什麼樣子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是否能夠策反,化敵為友。
占邊嗤笑,靠着桌子慵懶地跟中野良描述過去酒保所做過的一些事情。
比如當年組織和當地的一個幫派發生槍戰,酒保潛入幫派的一個家庭打探消息,不惜出賣身體,最終那家人連小孩子都沒有活下來。
中野良:……呃,這很難評。
占邊究竟是在稱贊酒保先生還是在诋毀酒保先生?
還有,這個有什麼好驕傲的啊!
比如說,以男仆的身份單身一人潛入M國的一家富人家,欺騙了M國一家富人的女兒感情,最終害得對方家破人亡。
玩弄感情???
中野良想:酒保先生看着無欲無求的樣子,也不像是這種會玩弄别人感情的類型啊?
占邊嗤笑:“也正是山崎先生如此冷靜沉着,不拘小節才能成就大事!能達到目的,這種小事何必在意!”
又比如酒保心血來潮收養了小孩,可後來又為了權利犧牲了小孩,把重傷的小孩扔在了槍林彈雨之中,帶着情報平安回歸組織,并得到了組織的高度稱贊,成為情報組朗姆手下的得力幹将。
中野良忽然開口:“你說的是你嗎?”
占邊怔了怔:“……什麼?”
中野良睨了對方一眼:“我猜你接下來會說,你就是那個小孩,而我是你的替身,你的下場将會是我未來的下場,對嗎?”
中野良笑着說道,雖然是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占邊定定地看着中野良,忽的嗤笑一聲:“你可真是我讨厭的類型。”
中野良淺笑着端起奶茶喝一口:“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