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橋震撼地看着東方懷鶴,這嫩的可以掐出水的臉,看起來比他九哥都年輕啊,真的不是驢人嗎?!
“如假包換。臉這是天生的。”東方懷鶴側過頭看顧橋,比袁滿矮了一個頭。又是一個小崽子,但這個他就不認識了。
“這位是……”
“他是顧橋,是我們大人的弟弟。”袁滿雖然也有點不敢置信,但還是乖乖地喊道:“鶴叔。”
“嗯,乖崽~”東方懷鶴滿意地點點頭,從懷裡摸出兩個紅紙封,給兩個少年一人塞了一個,“見面禮。”
“謝謝鶴叔。”袁滿和顧橋一摸紙封就知道裡面起碼塞了好幾兩碎銀子,分量不輕啊。
袁滿還是第一次一見面就收到這麼大份禮,不禁問道:“鶴叔來找師父是有急事嗎?師父這會兒不在衙門,出去巡街了。大年哥去喊了,應該很快就回來。”
東方懷鶴背過手,好整以暇地打量起了平川縣的衙門,灰撲撲的,門口的柱子還掉漆,看起來有點窮。嘴上答道:“也沒什麼事,我休假,過來看看這死人還活着沒。”
“啊?”袁滿愣住,死人??
“阿鶴。”人未至聲先到,蔣春從遠處匆匆走來。
東方懷鶴聽着背後這個耳熟的聲音人一頓,眼一眯。轉身輕點腳下,扶搖直上,一瞬躍到蔣春面前,想都不想擡腳就踹。
蔣春趕忙伸手格擋,兩人三兩下就打到了一起,動作激烈地讓人眼花缭亂,地面掀起了一陣薄灰。
顧橋目瞪口呆地看着過招的兩人,瞧着東方懷鶴每一下都往蔣春臉上招呼,看起來像是憋了一股子氣,顫聲問道:“叙舊是這麼叙的嗎?不是說好打人不打臉?”
袁滿倒退一步避開揚灰,心說他也不是很理解啊。
門口打架的兩人最後以蔣春肚子挨了兩腳外加東方懷鶴一掌劈裂了衙門邊上的一棵桂花樹結束。
“滿崽兒,過來。”東方懷鶴跟沒事人一樣拍拍衣服上的灰,摸了二兩銀子塞給袁滿,“桂花樹的賠款。”
“不用的鶴叔,這樹不值這麼多錢。”袁滿忙想拒絕,被東方懷鶴按住了手。
“多的給你當零花錢。”
打了一架,出了口氣。東方懷鶴現在心情好極了,看着旁邊捂着肚子直吸氣的蔣春,他更高興了。
“師父你沒事吧?”袁滿望望意氣風發的東方懷鶴,又看了看挨了兩腳的自家師父,這得是幹了啥傷天害理的事,才能見面就挨一頓啊。
“沒事沒事,你鶴叔和我鬧着玩。”蔣春勉強挽尊,使勁給自己揉了幾下抽痛的肚子。
顧橋見狀從随身小兜裡摸出瓶跌打藥酒遞給了蔣春,這兩下挨了八成得有個大淤青。
東方懷鶴看着藥瓶嗤笑道:“喲,春爺,兩下都挨不住啦。”
“好了好了,你消消氣吧。”蔣春大概是猜到了他為何生氣,眼神複雜地看着面前的舊日故友。一别十年,東方懷鶴還是和當年差不多的長相,一身紅衣明豔奪目。
“你來是有什麼事嗎?”蔣春心情複雜地問道。
“怎麼,許你一走十年,還不許我自己過來看看你?敢情你不待見我?”東方懷鶴一聽就來氣,微微眯起眼睛,大有蔣春敢點頭,他就又要打人的架勢。
蔣春放下心中一瞬閃過的各種憂思,看着故人來訪到底是揚起了笑容:“哪兒能呢,你來了我肯定高興。”
“哼,我休假,最近都沒事,可以在你這邊住一陣。”
“那好啊,回頭我帶你好好在平川縣逛逛。”蔣春笑了,又看了下東方懷鶴兩手空空的樣子道:“你行李呢?”
“丢客棧了啊。”
“那你這是準備在客棧長住?”蔣春張大了眼睛,這敗家的,住最差的客棧一天少說都要個二三十文的,何況以他對東方懷鶴的了解,這人八成住的最好的客棧。
“那能怎麼辦,我不住客棧住哪兒。有些人十年不見蹤影,我怎麼知道你還認不認我這個朋友。”東方懷鶴抱起手臂斜睨着蔣春。
“我怎麼會不認你呢,我不還每月給你寫封信嗎。”蔣春撓撓頭發,鬧不明白。雖說他人沒回去,可信還是會寫的嘛,怎麼就到了不認朋友的地步了。
“切。”東方懷鶴都想給對方一個白眼了,傻不拉幾的。
“師父,鶴叔,要不我們進了衙門再說吧。”袁滿看着路過的百姓都在偷偷打量門口杵着的他們了。
“成。阿鶴,走。”蔣春伸手拉過東方懷鶴,帶着人進門。
顧橋落後一步偷偷摸摸地和袁滿八卦道:“我覺着春爺打不過鶴叔哎。”全方位被碾壓,盡挨打了。
“未必,師父收着力道呢。”袁滿倒是一眼看出剛才打鬥的時候蔣春全程是收着的。
“嘿嘿,我看他倆不簡單。”顧橋搖頭晃腦地故作神秘。
袁滿點點頭,用眼神示意,我看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