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橋亮起自己的大眼睛,忽閃忽閃,“那你喊鶴叔指揮使大人,鶴叔是大官兒嗎?”八卦之心熊熊燃燒。
“小孩子家家的,怎麼什麼都好奇呢。”孟九安嫌棄地看着自家狗崽子,跟個聞到肉味的小狗崽似的,這會兒圍着他們轉。就差在臉上刻上兩個大大的好奇了。
“鶴叔的身份,你得看鶴叔願不願意告訴你,看我可沒用。”
“嗷。”顧橋應了聲,一雙亮晶晶地眸子又盯上了東方懷鶴,滿臉寫着求解答。
東方懷鶴看得樂呵,大方地說:“沒什麼不好說的,我官任鎮撫司指揮使。幾年前去西甯府辦事的時候你九哥的上司協助了一下調查。那會兒就是九安和我對接的。”
鎮撫司指揮使,正三品大官!
這下真是震住了在場的一群人。鎮撫司的頂頭老大哎!
這個部門裡的人可是他們大雍最神秘的一群人。
前朝時設了繡衣使和鎮撫使,一個替君主在外巡查,一個替君主在内探查,到了他們這朝就将兩個部門合并在了一起,統稱成了鎮撫司。
整個鎮撫司直屬于今上,負責替君主巡視督察天下官員。若發現不法問題,必要時可代陛下行事。俨然是懸在天下官員頭上的一把利刃。
顧橋瞪大了眼睛,随即立刻想到了身邊的熟人蔣春。
“那春爺以前也是嗎?”他邊問還邊用眼神示意袁滿——哇靠,好勁爆的消息,滿哥你有内幕消息嗎?
袁滿秒懂,但是搖了搖頭表示——我不知道啊。
他确實不知道蔣春以前的事情,從他拜師開始,他師父就隻是平川縣衙門的一個捕快。
“我不是,我就是一個普通的捕快。”蔣春撇開眼,擺擺手否認了。
東方懷鶴伸出一根白淨修長的手指隔空點了點蔣春,嘲笑道:“想啥呢,就你們春爺這一把年紀還是個芝麻糊捕快的德行,怎麼可能當得了鎮撫使。他本來見了我還得給我行個禮,叫我一聲大人呢。”
“況且你們春爺這人驢得很,當年可是說走就走,十年不見他來看我,罪大惡極的很。”
“是是是,是我錯了。”蔣春連連點頭,想要就此揭過了此事,“等你搬過來了,我好好伺候伺候你。”
“切,爺不稀罕。”東方懷鶴瞥頭,區區幾句好話就想和好,不存在的。起碼得先給他當牛做馬半個月。
“都聽你的,以後你說了算!”蔣春連連保證。
“我覺得春爺這會兒年輕了起碼十歲。”顧橋不知什麼時候又溜到了袁滿身邊,悄悄和人咬耳朵,還撞撞袁滿肩沖前方努嘴——看,春爺整個人都變活潑了。
袁滿頓時忍俊不禁,險些笑出聲。
院子裡的氣氛一時充滿了歡快,直到江大年又進來禀告:“大人,何家的人又來了。”
“何遠嗎?”孟九安看了半天樂子,心情頗好。
“是他,他來問問案子有沒有進展,還問現在可不可以安葬何翠。”
“屍體已經發還他家了,自然可以随時安葬。”
孟九安道:“至于案情,有了消息會通知他的,叫他不用隔三差五就過來。如今是春耕時節,讓他多顧着點自家生計吧。”
那一家五口人,如今也就隻剩何安一個勞動力,還見天的往衙門跑,地裡的活誰做。
“是,曉得了,屬下這就去和他說。”江大年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