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開青磚,下面果然露出了一個鑰匙孔。銅鑰匙插入鎖孔嚴絲合縫,轉手一擰就聽到一聲悶響。
接着牆上發出一聲鎖開的聲響。
林司瑾等了好久都沒看到哪裡開了,從桌子底下慢慢的爬出來,踱步到書桌背後的書架前頭。他的目光定格在兩個書架之間挂着的那一幅字畫上。
字畫很簡單,就鐵畫銀鈎地寫着四個字,誠信為本。篇幅挺大的,蓋了半面牆壁。
他上手掀開一角,後頭果不其然有一個暗格。
暗格攏共上下三層。
第一格放着一些紙張、書籍還有一個木盒。
第二格放着一些古玩字畫。
第三個格放着些金條。
林司瑾直接略過貴重物品,踮着腳将最上端那格的東西都拿了下來。一些書籍是家中的賬本,紙張是家裡的地契房契。
至于木盒裡則裝着幾張折疊好的紙。
林司瑾一一取出展開,最上頭的是他家雲霧紙的秘方。
那麼能和家中立足根本的秘方擺在一起的,必定是十分貴重的東西。
他将秘方底下的那張紙開打。
這一看,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凝固。
**
另一邊。
策馬回到衙門的袁滿正好看到劉承星從裡頭出來,兩人打了個照面,對方還淺笑着沖他拱了拱手。
袁滿颔首回禮,然後快速跑進了大門。
“孫主簿好。”
“滿崽兒回來啦。”孫文輔抱着幾本公文從書房出來,看到少年歡快地進門,打了聲招呼,“大人在裡面,去吧。”
“嗯。”袁滿頭也不回的奔了進去。
“回來啦。”孟九安和孫文輔談了不短的時間,這會兒正在給自己倒水就見少年跨門進來。
“大人,這劉承輝真不是個東西!”
“哦?”孟九安懶懶拖着尾音。難得見袁滿表露自己的情感,這憤憤不平的模樣很是生動,額頭上的汗水都變得可愛了。
“他自己夜半醉酒跑去騷擾陸娘子,怕是真的惹惱了對方,給人拿菜刀砍了。就這還不知悔改,偏要大言不慚的出言侮辱,說陸娘子是,是……”
袁滿欲言又止,說不出口那樣無恥難聽的詞彙。
孟九安倒了一杯水遞過去,補充了少年未出口的話語:“說人家出身不好,做的皮肉生意,本就是不幹不淨的人,又何必裝出冰清玉潔的姿态?”
“嗯。”袁滿點點頭,大人說的一點都沒錯,就是這樣的。“他還想要我們衙門把陸娘子抓起來,最好是嚴加拷打,受盡折磨。”
“說這樣才能給他出口氣。”
袁滿說完撇了撇嘴,總結了一句:“人怎麼能這麼無恥呢,自己上門招惹不成還要倒打一耙。陸娘子就算出身不好也不該這般被他糟踐!”
“不要臉,惹人嫌。”
少年的話語倒是難得的坦誠。
“若是人人都知禮義廉恥,那這世上哪兒還有壞人呢。”
孟九安慢悠悠地喝了口水,嘴唇被打濕,泛着水光和嘲諷:“人長得醜,想得倒是挺美。陸娘子怎麼就不再多砍幾刀,左右死不了也就賠點湯藥錢。”
袁滿捧着茶盞愣了,他家大人這話講得,很危險啊。
幸好沒有外人在。
孟九安勾着唇角,眉眼含笑,語氣意味深長的道:“劉承輝不是讓人報了案麼。滿崽兒,明天差人去把劉承輝和陸娘子都請來,本官要當堂宣判。”
“記住,一定要他本人到場。”
袁滿眨了下眼睛,點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