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辭:“……”
怪不得看起來這麼熟練,原來是已經演繹過一遍了。
應呈歎了口氣:“看來我在說單口相聲上沒有任何天賦——”
元辭拍了拍即将偏題的應呈,話語間有些迫切:“先别管那些有的沒的了。我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應呈将自己的場景戲抛開,開始平鋪直叙:“好吧,就是我被一個沒見過的人引出去……然後一不小心踩到一個陷阱,他們把細小的樹枝覆蓋在于枯井之上,我就掉下去了。”
元辭誠懇:“聽你這描述,我怎麼感覺你小時候不太聰明呢?”
應呈:“……”
怎麼又和老爺子說話一模一樣?
“唔,畢竟是小時候嘛,”應呈幹咳一聲,試圖挽回自己的形象,“總會被一些什麼寶藏吸引的。”
元辭恍然大悟:“你不會是被他用‘某某地方有個大寶藏’給吸引出去的吧。”
應呈面紅耳赤,試圖反駁:“……不要嘲笑小時候我的童心啦,你難道沒有童年嗎?”
“我是文物,”元辭想了想,“剛成為器靈時,我的過去就已經過去了。”
“換句話說,當我有意識的時候,我就應該成年了。”
應呈:“……”
這麼說起來,他的杯杯,其實有可能比老爺子還要大一些。
元辭對上他的眼神:“怎麼這麼看我?”
應呈搖頭:“隻是突然意識到,你也能被稱之為寶藏。”
元辭:“……”
小瓷杯頓時心底被一敲,嘴角微微翹起來:“知道了——所以别再跳話題了,把這件事情講完來嘛。”
尾巴尖尖委屈地點了點腳背,然後被元辭揪住了。
應呈如元辭願,繼續講述。
“叫我出去的是林貢的朋友。”
元辭點頭:“這麼說來……難道不是林貢救了你嗎?”
“不,”應呈冷笑一聲,“那家夥一人演了三角。”
元辭:“……”
有點東西。
“對話的兩人都是他演的……我為什麼知道,那當然是聞到了味道,上面就一種臭兮兮的黴味,總不能三個人身上的氣味都一模一樣吧。”
元辭愣了一下,上下掃視應呈,才誇贊道:“……你鼻子還挺靈。”
應呈哼了一聲:“要換普通人,那肯定是感激得不得了。”
元辭點頭表示認可,而後問道:“這樣子他得到了什麼呢?”
應呈面無表情:“他讓我把蛇丢掉,并且告訴我說不能把自己被蛇咬了的事情告訴别人。”
元辭頓時瞪大了眼睛。
應呈搖頭晃腦,背書似的繼續道:“我的頑劣形象更進一步,而他的乖巧愈發被人人稱贊——還借這一次不算救命的救命之恩,來問老頭要了點東西。”
“他竟然要和我訂娃娃親——”
尾巴上的毛炸開,應呈惡心到要炸毛了。
他捏着元辭的手:“他妄想這樣來惡心我嗚嗚。”
元辭兩隻手都被他扯着,也沒打算掙脫,于是便拉着他的手,把他的腦袋塞到自己的懷裡,終于騰出了一隻手,安撫道:“好了好了,這不是沒成功嗎。”
應呈又裝模裝樣地歎氣。
——其實也沒這樣啦,就是要了點錢。
元辭聽着他的心聲:“……”
元辭揉着男人的頭,陷入了沉默。
三秒鐘後。
元辭掐着他的耳朵,語氣不善:“應呈,我聽得見你在想什麼。”
應呈擡頭尴尬一笑,然後窩在元辭的懷裡一動不動裝鴕鳥。
元辭半抱着應呈,被他擠得有些歪斜,像是抱着一個并不趁手的大娃娃:“我感覺和栽贓陷害沒什麼關系啊,目前聽你講,我感覺他隻是人品差而已。”
“因為後面受到處罰的并不是他呀,”應呈的聲音帶了一些遺憾,“真不知道為什麼監控器壞了,然後被林貢推到了另一個人身上。”
元辭:“……那個人為什麼不辯解?”
應呈睫毛垂下,顯得楚楚可憐:“因為死了就辯解不了了呀。”
元辭:“……”
他拍了一下男人的臉:“蛇?”
應呈總算恢複了點正常,起身對着元辭點頭:“嗯。是蛇,林貢的手裡不止一條蛇。”
“所以……不僅栽贓陷害,還…殺了人?”
元辭一時間有些說不出口,回想起那個男人的笑容,心裡泛起了一陣惡心。
那笑容甜膩,看起來還真像一條惹上了就跑不掉的毒蛇。
元辭捂着腦袋:“…應宣華知道嗎?”
“知道,但是他爸打心裡想護着,再加上我們也沒有證據,最後這件事情就定死了。”
應呈搖頭,随即抓住元辭的手:“所以杯杯,平時離他遠一點——”
“系統貓貓那個胸針的權限我并沒有開齊,胸針的側面有緊急呼叫按鈕,”應呈摸索着,将胸針拿了出來,“在這裡,你看着,要是萬一有什麼情況,摁着就好了。”
元辭點頭,過了一會兒問道:“所以系統貓貓卡頓是因為這個?”
應呈:“……”
元辭笑了:“你又是故意的。”
應呈移開目光:“能用就好了嘛,我們不講究那麼多。”
系統貓貓:“咔咔咔,讨厭你——”
他在胸針裡轉了一圈又一圈,終于在兩人的對話中慢慢意識到一件事。
那隻失蹤的綠茶貔貅,和眼前這個重現的白毛男人…或許是同一個東西。
甚至這家夥在變人之後,比起那隻隻會哼唧的貔貅有過之不及。
系統貓貓的數據流閃爍着絕望的光。
更糟糕的是,他家的小瓷杯已經陷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