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真情實意地微笑着領着兩人:“這邊請,稍微等一會兒,下一班就能上了。”
她說完扭頭走到旁邊,對着耳邊的耳麥說了幾句。
一張計劃單被遞到了元辭手裡。
元辭看了一眼:“旋轉木馬?”
雖然計劃是由兩個人一起制定的,但小瓷杯還是壞心思地問:“你和小孩子搶座位嗎?”
應呈:“……”
貔貅偏過頭。
貔貅把頭偏回來,似乎是想明白了,一邊解釋,一邊委屈巴巴地質問:“這個旋轉木馬老少皆宜——杯杯,你怎麼老逗我呀?”
“沒逗你,”元辭當然第一時間否認了應該的話,然後主動貼近他,“我真的是真情實意的。”
應呈看着他的笑,十分坦誠道:“不太信。”
元辭索性擺手:“好吧,我就是喜歡逗你,逗你可愛。”
應呈:“……”
他說我可愛!
貔貅要紅耳朵了。
兩人沒等多久,僅僅就一個對話的功夫,便通過VIP通道到了旋轉木馬的台子前。
賽博遊樂園旋轉木馬的二階,是一個不太平整的台子,所以轉起來的時候格外刺激。
元辭還從來沒坐過這種。
他故作從容地捋了捋并無折痕的袖子,然後從袖子移到風衣的衣擺,但指尖微微泛白,展示了他内心的不平靜。
元辭準備再捋一遍自己的袖子時,聽到了一旁的嗤笑。
擡頭對上了應呈還沒來得及收回的笑意。
元辭指着他,信誓旦旦:“你笑我。”
應呈擡手做投降狀:“我沒有。”
元辭一手抓着安全帶,另一隻手伸出,去拍他,神情頗為惱羞成怒:“你就有!”
應呈開始忏悔:“好吧,我笑了。”
元辭側身不理他。
應呈有樣學樣:“……笑你可愛也不行嗎?”
元辭不說話。
一分鐘後,他眼尾微紅轉回來,語氣悶悶:“随便你。”
說是旋轉木馬,但體驗的過程幾乎與海盜船沒有任何區别,刺激的滞空感令從未體驗過的元辭有些緊張。
那些多餘的小動作正是他為了平複自己的緊張所做出的。
但全部都一絲不漏的落到了時時刻刻觀察他的應呈眼中。
應呈主動牽起了身邊的元辭的手。
元辭的手總是偏涼,或許是因為古董瓷器本身就是冷冷的,連帶着作為瓷器器靈的他,也自然而然的偏向了這種體質。
元辭的指尖微顫,而後和應呈十指相扣。
旋轉木馬上五顔六色的光四散着,帶着賽博本身的科技風,微微消除了這一場面的暧昧感。
樓下小孩子的尖叫聲、嬉笑聲,使得這一場面并沒有那麼隐秘。
兩人光明正大的牽着手。
“杯杯,”應呈把手揣在兜裡,連帶着元辭的一起,“要吃東西嗎——聽說這裡的棉花糖也不錯。”
元辭撇了他一眼,又看向攤子前正在排隊歡呼雀躍的小孩們,道:“那是小孩子吃的…我們看看就好了。”
棉花糖的色彩豐富,和賽博的主題極為搭配。
連帶着卷棉花糖的棒子都一閃一閃,發着熒光色。
……其實看起來并不好下口。
元辭咳了一句,轉移目不轉睛看着棉花糖的應呈的注意:“根據我的調查,除了棉花糖之外,我們可以選擇的餐廳也有很多。”
應呈語氣怯生生:“吃飯和路邊小吃不一樣吧…”
元辭沉默,元辭思考,元辭了然。
元辭道:“你想吃就去買吧。”
應呈:“……好。”
其實賽博遊樂園的棉花糖有一個隐藏的款式,兩個人一拼能變成一個愛心。
同時……也能收獲攤主給兩人的祝福。
通過調查,收到攤主祝福的百分之百都成了一對。
應呈拿着棉花糖回來時,元辭才匆匆想起了這一點。
綻錦在關于賽博遊樂園的調查中,因為這個傳言的可信度,所以把這個傳統放在了最不起眼的位置。
元辭看過,稍微記了一點,但當看到棉花糖的形狀時,才完整的想起來。
元辭抿嘴,下一秒眨着眼睛道:“我們再買一對吧。”
應呈:“?”
他往嘴裡塞了一口,帶着糊了一嘴的糖漬,又來到攤主面前。
元辭把另一根塞到了嘴裡,斯文地吃完後,偏眼睛微亮看向攤主奶奶:“能不能再給我們來一對。”
攤主奶奶帶着慈祥的笑,在兩人面前來回掃視,對于他們的行為頗為無奈:“一個人買就好了,你們都吃完了,又過來買一對,就為了我一個老婆子的祝福?”
“好啦,你們都吃過了,就别和這些眼巴巴的小孩們搶了。”
元辭耳尖微紅,舌尖依舊萦繞着棉花糖的甜味。
攤主笑道:“都是擺在明面上的事了,還是要整一些虛的,早點說開,不就行了嗎?”
元辭:“……”
小瓷杯幾乎要落荒而逃。
應呈也沒好到哪去。
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被别人指出來是另外一回事。
紅臉的貔貅跟着小瓷杯一起落荒而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