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那人看着像墨羽。
受那麼重的傷,這麼快就好了?
也不知是出于什麼心理,離鏡生漫步到了墨羽的房門前。
但是站在門前,他又不敢進去了。
他戳了戳小羽,問:“欸,你說我進去說什麼呀?”
小羽十分搞不懂他為什麼一定要來看墨羽,它十分不喜歡兩人待在一起,便回怼:“不進去不就好了,這樣什麼也不用說了。”
離鏡生十分不看好它這種忘恩負義的行為:“那怎麼能行?我上次受傷人家都那麼照顧我了,他這次受傷我都沒怎麼來。現在他都快好了,我再不去看一下,那不就成白眼狼了?!”
小羽聽他說完就翻了個白眼,心道:什麼沒來看過,也不知道是誰前幾天晚上跟田螺姑娘一樣偷摸摸來送藥。
離鏡生說完也不給小羽反駁的機會,恍然大悟道:“對呀,上次我受傷他照顧了我,這次他受傷我理應來看望一下。”
“這不就是現成的理由嗎?!”
說完還不忘再誇一下自己:“我可真聰明!”
小羽實在沒眼看,它不理解為什麼宿主最近對墨羽這般關心。
離鏡生給自己找了一個完美的理由,瞬間有了底氣,他理了理自己本就整潔的衣衫,深吸一口氣,擡手準備敲門。
隻是這手擡了三秒,最後還是放下了。
“不行,不行,這理由也太生硬了,你說他能信嗎?”
小羽此時已經被自家宿主整的沒脾氣了:“要我說,我們還是走吧,主角有什麼好看的?”
“你之前送藥的時候不是也看到大師兄給送了很多藥嗎?他也不缺你這點關心。”
離鏡生聽了這話倒是冷靜下來了。
是啊,墨羽可是主角,怎麼會缺自己一個反派的關心呢?
想到這裡,他還真有點想走了。
但是又一想,這别人的關心也不是他的關心啊。
猶豫之間,那房門猝不及防的從裡面打開了。
随之而來的還有一道低沉的聲音:“師兄怎麼在這?”
撞上對方疑惑的眸子,離鏡生緩緩挺直了背,掩唇咳了一聲:“路過,剛好走到這兒了。”
這借口一出,離鏡生簡直想一頭撞死。
他腦子是被驢踢了嗎?說什麼不行?非說是路過!
他那屋子離這少說也有幾百米,祈澤山的入口也不在這邊,誰家好人路過能路過幾百米啊?!
墨羽看着眼前人漸紅的耳朵,内心羞憤欲死的自說自話,最後實在忍不住,輕笑出聲。
離鏡生正猶豫着要不要直接走,猛然間聽到對方的低笑,便擡眸看他:“你笑什麼?”
墨羽唇邊依舊挂着笑,隻是語氣帶着一絲懇求:“沒什麼,師兄要進來坐坐嗎?”
對方都給台階了,離鏡生再不順着下就不合适了,他便也不再推辭:“那就坐一會兒吧。”
明明是來探望病号的,但是離鏡生一進去卻成了最閑的那個。
墨羽忙前忙後給他端茶倒水,甚至還端出來一盤桃花酥擺在他面前。
而他不僅兩手空空而來,還大爺一般坐在那等人家來伺候。
離鏡生感覺臉有點熱。
終于在墨羽準備給他端水果時,他及時開口叫住了對方。
“墨羽。”
墨羽轉身看他,這話叫出口了,離鏡生反而不知道說什麼了。
他擡眸看到對方的玄色衣物,這才繼續道:“怎麼不穿我之前給你的那些衣服?”
離鏡生又瞥了眼他這一身黑,撇撇嘴,心道:我那些衣服不比你這好看幾倍?
墨羽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問,一時愣神,耳根緩緩爬上幾抹紅色。
像是下定很大決心般開口:“衣服會被弄壞的。”
離鏡生聽了這話還在想:衣服怎麼會壞?
轉念便想到墨羽上一場比試。
當時那金電過于兇猛,确實把衣服割出數道小口子。
他擡眸看向眼前人,對方輕抿着下唇,俊俏的臉上竟帶着一絲難為情。
虐待兒童的感覺再次湧了上來。
他感覺自己的良心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離鏡生本想說自己那裡還有,轉念又一想也不能總是讓人家穿自己穿過的,于是深思一番,最後開口:“要不我們下山買衣服吧。”
說完又覺得有點崩人設,幹巴巴的加了句:“你穿這麼寒酸,我會被大師兄教育的。”
若是小羽知道他還顧及自己人設的心裡話,一定會翻一個大大的白眼。
您還記得自己的人設呢?
它還以為這是隔壁救贖文呢。
墨羽聽到這話便愣了一瞬,複而,眼睛漸漸爬上亮色,像是浩瀚星空裡難得的月光。
“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