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傳下去!軍事部長半夜送某個不知名男*就醫!”
公共網絡的傳播速度十分驚人,很快就有一份報告實時點擊率爆火,《軍事部長與不知名情人的深夜事故》。報告說的有理有據,分析的稀裡糊塗,邏輯換亂,想象豐富,字句真實。
墨禾将波能加速搖震器的小盒子放在2号實驗室後,詢問陳智15份最快的完成時間。
“大概還需要一個小時。”陳智通過電話對外說道,壓制住自己巨大的困意,“您看到蘇組長了嗎,她說去拿能加速搖震器的,怎麼您給送過來了?”
“她還有其他的任務,接下來的項目恐怕還需要你來接手負責。”墨禾按下溝通建,語音在轉換的過程中加入了一點點電流音,聽上去幹脆利落。
陳智注視到墨禾的戰鬥服上有一段一段紅色的鮮血,而且看上去像是剛撒上不久,他嗫嚅着點了點頭,“明白。”
“好,我一小時左右來取。”墨禾點頭,沖着陳智的實驗室擡起左手在額頭中央握拳,用大拇指的關節抵住眉心,點了一下後放下來,“【沉岸】和人民感謝你們的付出。”
陳智看到墨禾的最高緻敬軍禮,連忙好好的站了起來,盧新和剛來不久的孫立也緊接着站起來,将右手握拳橫放在胸膛前,回複了研究人員最高緻敬:“忠于【沉岸】,忠于人民。”
研究人員盧新擡眼的瞬間,隻看到墨禾急走的背影,消失在漆黑的廊道中。
她是第二次看到這位軍事部部長,自己總覺得這位墨部長的眼神就好像自己的家鄉鹿山上的蓬虎。
鹿山上終年厚雪,偶爾能夠捕捉到一種進化異态動物蓬虎,它們毛發雪白眼神冰冷,不像其它的動物冬天為了生存群居,蓬虎在幼崽3個月斷奶後就會抛棄孩子,讓它們獨自生存。
這種冰冷但是仍然符合生殖本能的動物有着顯而易見的特點,對于殺戮毫無感覺,眼裡隻有新鮮的食物和溫暖的洞穴。
它們就好像本來就出生于大雪中,一直隐藏在無人處,孤獨的注視着世界。
墨禾再次回到了27樓,調了危害事故部門的小組前來,對現場進行掃描和證據錄。
研究組組長安德魯正在提供彙報:“研究所安全系統并沒有查出問題,數據流一切正常,所有還未損毀的芯片和仿生人我們都會帶回去一一質詢,并且重新進行動機與倫理篩查。”
“嗯,我一會兒同步給你之前我檢測到的兩個仿生人簡報,我覺得它們的語言表達與思考模式和其他的不一樣,你可以一起參考對比一下。”
墨禾在工作網絡中調出了安德魯的[研究所27樓樣品間仿生人事故]的案件彙報流程,自己加入了兩份審查檔案在流程中。
“謝謝墨部長提供材料,一旦有進展我會及時提交流程的。”安德魯帶着金絲邊框眼鏡,一頭黃色的卷毛和澄澈的藍色大眼睛,細緻又恭敬地站在墨禾的身後。
“提高這次調查的密級,調到——最高,我需要你在明确得到證據和答案前不要上傳任何的分析或調查證據,明白嗎?”
墨禾微微低頭看着安德魯,眼睛十分淩厲地盯着他,安德魯明顯差了一截,眼睛朝下左右橫掃,滾動的喉結暗示着他内心還是十分緊張。
“收到,部長。”安德魯定定地看着終端,大氣也不敢喘。
整個在空間中負責數據收集和掃描的其他人員也忽然變得格外安靜起來,手裡頭立刻就勤快起來——不知道為什麼——背後那位和自己組長溝通的上級隻要輕輕掃一掃空間,大家立刻就能夠感覺到鮮明的震懾。
“對了,樣本室負責人姜清查了嗎?”墨禾問道。
“我們派了一組人員對她的房子進行全面的搜索,發現她已經離開那個住所三個月以上了。現在正在通過她的消費卡排查對比她現在的居住地區。”安德魯拿出平闆,展示了姜清房子的拍攝視頻和具體的線索。
“姜清在半年内一直在一家名為春野的餐廳吃飯,每天下午都會去,但是衛星傳回來的視頻路徑同步中,她總在亞楠路和習楠路的交叉口消失。”
“我們已經派小組去實地了解情況,同時将附近的回收柱進行了提前的數據回收。”安德魯将位置和居住位置的模拟情況做出了三個預設方案給墨禾看了看。
“去查春野,它應該不隻是一家餐廳那麼簡單。”墨禾皺了皺眉頭,“去好好問問它的所有者。”
“事實上,這也是十分尴尬的情況,春野的餐廳土地所有者和管理者都是一個叫林寒信的人,但是這個人在上半年去世了,剛好是最後一次地區檢測之後。”安德魯誠惶誠恐的回答道。
“現在呢?”墨禾在地圖上看到了餐廳的位置,同時調用衛星圖像看到了餐廳還在運營,似乎生意還不錯。
“現在這個林寒信将自己的餐廳和土地所有權都繼承給了自己的管家仿生人——飯飯。”安德魯也想說,雖然很荒謬,但是真的是這樣。
墨禾用右手捋了捋散下來的一些頭發,歎了口氣解釋說道:“根據現行法規,仿生人沒有人類的權利,當然也不享有繼承權。”
她看着安德魯的小卷毛,一撮被循環風吹的翹了起來不斷在搖擺,和安德魯的心一樣上下起伏。
作為事故調查組,安德魯也不是第一次被半夜叫起來工作,但是卻是第一次被類似于最高領高叫過去開展工作。
而且這個最高領導的提問和要求句句都踩在了事故的重要線索上,似乎是什麼十分要緊的案子,自己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反複思考每句話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