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你身上有股桂花味?你很喜歡桂花嗎?”蘇瑞好奇的問。現在大家都喜歡噴一些仙人掌液、陀草或者是香味厚重的香水,很少會使用又貴又淡的桂花味。
“大概是護理油的味道,以前聞過以後總覺得這個味道很熟悉,就一直帶着。”墨禾皺了皺眉頭,似乎自己也想不太明白。
“好吧。”蘇瑞轉身,兩人重新看着面前的白闆。
她們終于明白為什麼是一級硬度的鋼門了,那些東西捶打的壓力逐漸變大,整個門開始逐漸變形,估計再過幾分鐘,門就會被撕裂。
現在擺在面前的隻有兩條路,一是他們立刻先辦法毀滅這些東西,盡量阻止蔓延;二是他們呼叫清掃組織,但是需要半天以上,這樣這些東西很可能跑出去,污染其他的人。
第二條選項迅速在兩人的腦海裡被排除了。
“我要呆在這裡,和你一起。”蘇瑞堅定的看着墨禾,将孩子的懸浮艙引導到了房間外面。
墨禾松開手,輕聲說:“沒事”,又認真的解釋一句,“和我在一起,等于賭命,你是科研人員,并不需要這些——”
“可我是優秀的生物材料研究者,能夠更好的觀察生物特性幫助你解決這些東西,而且我的戰力不差——你也知道。”
蘇瑞認真的解釋道,“況且這是我們一起發現的,我不會因為我的弱小就讓你來承擔我的風險,沉岸的戰士的生命是平等的。”
“最重要的是,我有計劃。”蘇瑞擡手指着頭頂的幾台研究專用記錄儀,“這種儀器内部有特殊的安保後門,隻要我們能夠在爆炸倒計時前用谷稻的生物數據打開實驗台,存儲所有數據,迅速離開。”
“這些數量的記錄儀足夠讓整個負一層全部坍塌。”蘇瑞自信的計算并有條不紊的回答整個逃出邏輯和路線。
墨禾注視着眼前雖然弱小,但努力支撐巨大肩膀的樣子,覺得特别的可愛。
就好像你知道自己門前的花朵是禁不住冬雪,卻在鏟雪的時候發現它更加的鮮豔、更加的硬挺,即使覆蓋了厚厚的白雪,你也能夠迅速的分辨那一抹紅色傲氣逼人的氣格。
以前也會有小組的職員,在污染區拼勁最後一口氣也要将目标擊斃的勇氣,不過,他們往往都是老職員——陪着自己同生共死了很多年的職員。
常有笑話,說E區的指揮們都是去服刑,五年小牢十年大獄,之後再也不會有更長的時間了。
因為E區指揮官們的平均服役時間是4年,戰死率高達78.3%——這還隻是一個保守的估計——誰也不敢認真去計算這筆賬。
“所以,墨部長,我和你先負責抓住那個谷真。等到抓到谷真的時候,我立刻帶他去實驗台拷貝數據,同時解鎖記錄儀的安保後門開啟3分鐘爆炸倒計時。”蘇瑞仔細的盤算一遍,确定這是最快也是最危險的解決方式。
“你要知道,你的計劃會把自己拖入深淵的。”墨禾沒有提及那些漏洞,她和蘇瑞都知道,這個東西急需控制。自己面對未知生物的次數很多,憑自己的經驗,這種群居性高繁殖力高分裂能力的東西不好對付。
但是如果不能夠在未來短時間内解決,整個E區很快就會被這些東西寄生。
看着蘇瑞特别堅定自己信仰和準則,墨禾點了點頭,将拳頭虛握在額前定了幾秒,“很高興與你共事,蘇組長。”伸手将自己的終端遞給蘇瑞,充當芯片。
蘇瑞知道,這是軍事部新職員上場的第一課。為了增加小組的團隊性,所有的隊員都必須照顧、引導新職員的上崗。而軍事禮,是拉緊大家是一個團體、一個戰線的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方式。
人啊,就是這樣容易輕信。
蘇瑞回了一個,也點了點頭,說道:“很高興與你共事,墨部長。”
蘇瑞定定的看着墨禾,手裡緊緊捏着手槍已經到預備姿勢了,整個身體繃的很緊張,緊張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嚣着沖出身體,又被理智狠狠地壓進皮膚中,内心又害怕又勇敢。
墨禾拿出終端調試後放在谷真的懸浮艙上,一邊走一邊說:“行動過程15分鐘,15分鐘後就會有安保人員前來全部清掃。”
“運行順利,圓滿成功。”墨禾拿着輻射棍,站在按鈕前,轉頭看向蘇瑞。
蘇瑞也握着槍,捏緊手裡的匕首,有力鄭重的看了眼墨禾,點頭道:“運行順利,圓滿成功。”
墨禾拿出懸浮錄像,“谷稻住址負一樓未知物種清掃活動”,說出事由後,放在空中,擡手按開了門。
巨大的透明金屬門亮了起來,緩慢的從下往上移動,無數細長的枝葉立刻從門縫裡試探性的鑽出來,看上去驚悚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