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我逃的可快。”蘇瑞滿不在乎的直聲回答,“找找有沒有什麼加密的文件啊、封鎖的終端啊,一切可以挖掘的信息。”
墨禾的手頓了頓,用極其輕聲的音調回答:“就是怕你逃的太快。”
“哈?”蘇瑞不解。
“墨部長,咱們又不玩貓捉老鼠,我有什麼可逃的?”蘇瑞正色,一本正經的問道。
“你是好貓,我是髒鼠,怕你對我沒興趣聞聞就跑了。”墨禾想了想,也正經的回答。
心率儀到118了。
果然,小東西假正經。
蘇瑞隔着塑膠手套,勾唇捏着墨禾的下巴,也照着對方第一次見到自己的樣子,煞有介事挑起眼角裝作高冷的樣子。
“本小貓看過了,這隻老鼠又美又靓,不知道認不認主。”
“那我會忍不住投懷送抱的,”墨禾笑了笑,若有所思地謙虛讨教,“人也會有生物指令這種東西嗎?看到你就忍不住關注你的大腦指令?”
蘇瑞的手頓了頓,忽然覺得膠皮手套下的皮膚炙熱無比,兩人相隔的氣息互相交纏,心髒在不斷加速,血液的流動速度格外的快,腦回血以轟鳴的砰砰聲音刺激着神經中樞,墨禾的聲音宛如紅楓般的刺目耀眼。
她連忙往後退了兩步,迅速的關上面前的調控界面,退出去後仍然面上紅紅的,她連忙從旁邊抽了個口罩戴在臉上。
“怎麼了?”墨禾轉身,看到蘇瑞突然的動作關切地問道。
玩脫了。
“沒什麼,可能有污染,我抵抗力低,先防禦防禦。”蘇瑞辯解道,這才認真的開始找起來。
生物源研究在當時應當是F區的生物研究所,和E區的智能人工類毫無關系,陳智怎麼犯這種低級錯誤。
蘇瑞暗自歎了口氣。
是啊,陳智為什麼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墨禾在她的身後看了看,用力從桌底拉出了一個巨大的金屬實驗艙。
“這個實驗艙曾經是主要産品,隻是不知道現在會不會有什麼副作用。”蘇瑞拍了拍面前藏在實驗台下面的金屬盒子,特殊的材質讓它不會累積灰塵與污漬,看上去就像全新的産品。
蘇瑞看着墨禾的動作,拿出終端,給陳智打了個電話,對方正在忙線中。
她連忙起身:“墨禾,不對勁,陳智的電話打不通,我們大概率是被人引過來的。”
“門外是有一個人,但我覺得不是她引我們過來的。”
“誰?”
蘇瑞驚訝的看着門口,墨禾順勢将門口打開,孫堅努力貼在門面上的動作随着門被拉開,整個人有些尴尬滑稽。
“孫堅?”蘇瑞驚訝地出聲問道。
孫堅看到打開的門,十分尴尬的假裝忙碌起來,鬼鬼祟祟尬笑一聲:“hi~好久不見~”
“你好~我叫蘇瑞~”蘇瑞拉下了臉上的口罩,沖着孫堅溫和地笑了笑。
“不抓我嗎?我這樣随便跟着你們?”孫堅瞪大眼睛起來的時候更像個未長大的孩子,看上去多了好幾分青澀。
“我們故意讓你跟着的呀。”蘇瑞笑眯眯地看着孫堅,“正好缺個人手。”
她單指按下了面前實驗艙上的開啟按鈕,示意着孫堅過去。
孫堅看着不懷好意沖着自己勾唇笑的蘇瑞,又看着身邊面無表情但感覺随時可以将自己斃命的墨禾,默默往蘇瑞旁邊挪動。
“别怕!”蘇瑞講孫堅一把推入實驗艙,在按鈕上噼裡啪啦一頓操作,實驗艙收了回去。
“她隻是暫時休眠了,讓她躺在這裡代替我們繼續被監督,我們倆去找一下陳智。”
墨禾點點頭,按照蘇瑞的要求兩人都抱着一大疊文件,搬入車中,順風而行。
蘇瑞在車内将終端與孫堅所在的實驗艙秘密連接起來,觀察着數控版面的數據,沒什麼問題,甚至比普通人的身體還要健康許多。
但她很快就關閉了這種方式,一旦被人察覺到來源,很容易暴露所有的問題。
“我們不去找陳智,去中央學院吳言死亡的案發現場,她的人際關系太過簡單,一點也不像一個研究員的關系網。”蘇瑞握着終端推測。
“你覺得讓吳言死亡的兇手會在案發現場跟進全程?”墨禾推測道。
“沒錯,吳言很謹慎,做事情一闆一眼,平時除了她的朋友,她基本不說話,所以大概率殺人的人定然是她從來不會設防的人。”
“這個人看不起吳言,卻又不得不依靠吳言,殺人這一舉措,滿足了她多年的夙願,當然她很享受這個過程。”
蘇瑞認真翻着參加中央學院的參會名單,一個名字一個名字篩查起來。
她又對比交叉了吳言的行動軌迹和孫堅的消費記錄,将人員停留在了生物污染部徐月、陳智和校長盧一成身上。
前一周,吳言曾經給徐月遞送了三批關于異體花種污染事件,這件事情本身是陳智的事情,後來拜托給了吳言完成。
前三天,孫堅和陳智關于辛磊的問題有了争執,在辦公室鬧得很大,人盡皆知。
前一天,校長盧一成特意下班後在轉角去和孫堅見面,親自遞交孫堅遺失的邀請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