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人側身轉頭看了眼趴在地上的男物偶，拉了拉手裡的皮鍊，兩隻物偶立刻挺起背，闆闆正正又格外妖娆地趴了起來。

似乎感受到身後的目光，女主人又側頭往蘇瑞的方向看過去。

忽然，墨禾連忙擡手摸上了蘇瑞的臉側，一手摟着蘇瑞的腰部，直直的親吻下去，利用身形擋住了對方的視角。蘇瑞順着墨禾的動作，感受着右側耳垂上的溫度和從耳骨中傳來的聲音：“避免矛盾，不要随意開口，有監聽。”

蘇瑞順着墨禾手的動作微微點頭，示意知道了。

步梯傳送的速度很快，但因為大廳實在很大，轉了一圈下來，兩人大概了解廳堂和大樓的狀況。

這裡一樓是閑談區，二樓是表演區，三樓是獨立空間，四樓是物偶售賣區，五樓被禁止上去。

二樓表演區的物偶看上去充滿活力，每一場演出中的每一個節目都經過精心的排練，每一個動作和角度都經過專業人員的訓練，恰到好處的把它們不同的特點表現出來，表演露骨大膽，雖然等級不同，但蘇瑞可以感受到物偶強烈被某一個人選中的渴望。

三樓的獨立空間需要更高級别的門卡，蘇瑞和墨禾暫時去不了。

四樓是物偶售賣區，到處都是儀容精緻的男子和女子，無數人類的身體被赤身放置在冰櫃裡，就像是一條凍肉、一隻凍雞，一側的可視化屏幕能夠幫助購買者調整他們的身體，按照購買者的需求進行手術調整。

一位熱情的導購看到蘇瑞和墨禾，連忙簇擁上來，就像看到錢袋子似的滿眼堆笑：“您好，想要定制一個什麼樣的物偶呢？”

墨禾搶先一步，用變聲說道：“想用在身體上種花的。”

“植物？太棒了，我們有專業的團隊為您打造心中所屬的物偶啊，您喜歡男性物偶還是女性物偶呢？大概要多少歲的？”導購滿眼堆笑，能夠在物偶中選擇植物鑲嵌的簡直是豪上加豪。

“這裡都太普通了。”墨禾看環顧一圈，做出有錢人特有的做作嫌棄，“有新東西嗎？”

“有有有，請和我來！”導購眼睛都眯成縫了，恨不得立刻把自己也做成物偶奉獻給墨禾的樣子，立刻就帶着她進入了單獨定制的房間。

裡面黑漆漆的，僅有灰暗的地面燈光，兩側陳列着全透明的展櫃，裡面全是各種各樣沉睡的人類，皮膚細膩，身材勻稱，面容姣好，都是精心培養的原生物種。

墨禾側頭，低聲提醒道：“我不想要假東西，明白吧？”

遠處，另一個身着嫩粉色禮服的女性也在和對應的導購低聲交談，不過她們對着面前的兩個身體比比劃劃，那位女性似乎有些不滿意，一旁的導購連連緻歉。

“這裡全是自然生産的人類，放心，每一個都簽上了自願協議的，他們的大腦隻會遵從您的指令。安全這一塊您也别擔心，物偶已經不屬于自然人類的保護範疇，當然也不會讓管理系統察覺的。”墨禾身邊的導購連連保證，“您大概想要什麼樣的呢？用什麼植物？鮮花？蘆葦？水生植物還是陸生植物呢？水培可能需要定期維護哦？”

斜對面的人也很熟悉，就是剛才在門外的油膩大叔，對方看到了墨禾和蘇瑞，但甯願裝作看不到，臉上猥瑣油膩的樣子看上去比玻璃下的微笑還要令人生理性地讨厭。

“或者，您想要親自培植這個物偶嗎？我們可以也可以定制哦！”導購小聲地說道，鬼鬼祟祟地環顧四周，強調道：“可以從胚胎時期就開始定制催化哦？如果其它特殊癖好，我們也可以接受的，上一次就有一個客人定制了一個‘雙子偶’！”

“雙子偶？”蘇瑞跟在後面輕聲重複道。

“就是這樣的，您看。”導購拿出照片，上面是一個畸形異卵雙胞胎，兩側身體後背緊緊黏連在一起，蘇瑞内心狠狠一驚，這是父親在幾十年前就已經力圖通過【般若】篩選規避的基因缺陷竟然又一次出現了，還這樣大膽放肆。

這對雙胞胎被經過改造，無論男女，都被造成洋娃娃的樣子，屁股上各有兩條長長絨絨的尾巴，乖巧的躺在冷凍箱中，正在玻璃下平靜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