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為你高興。所以,熾焰,你可以原諒我嗎?”
“不能。”
斬釘截鐵的回答,沒有半分遲疑。
“抱歉。”
我再次道歉,熾焰應該還是在生我的氣吧。
“道歉,又是道歉。這有意義嗎?真不明白你到底在做什麼,整天渾渾噩噩的。明明是簡單的生活,被你過成一團糟,我還要被你連累。你快走吧,别來礙我的眼。”
熾焰的改變,是我始料未及的。看她現在和火族主系打成一片的樣子,我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在我還在猶豫要不要詢問熾焰的片刻時間,熾焰已經離開了。時間過得真快,熾焰已經十五歲了啊。鸢蘭、筱恬缈和别人成立了新的小團體,她們比起之前更加明确自己的方向。
我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似乎永遠卡在十六歲這一年,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九年前的熾烈對我有好感,那麼九年後呢。我當初不去問熾烈為什麼不和我聯系,現在去問有什麼意義。
是的,再一次逃開,我又放棄了。
即使是多年以後的我回顧這段記憶,我仍不後悔曾經的曲折。我所謂的堅持和執念,并不重要。因為,那個最重要的人,已經不在了。
人生大概就是這樣,大多數的時間都在機械性重複的事情中半發呆度過,隻有一部分時間是清醒着的。在麻木不堪的發呆中,我又度過了一個月。
三月連綿不斷的小雨季後,是四月的風和日麗。和遙飛星約好,我們來到海鷗島一日遊。
此處比起之前露出水面的陸地部分多了許多,據說是出現了某個人傑地靈的存在導緻。當地管理機構借此機會,開發了一條旅行線。天邊飛翔的海鷗更多了,朝着它們更加明确的目标方向奔去。
“blue姐,今天我請客。想吃什麼玩什麼你盡管吩咐,我來買單。”
前些日子遙飛星打工賺點外快,得意洋洋掏出錢包炫耀戰績。我記得她加入某個叫什麼隻因的酒吧,相對來說薪水高些。
“嗯……那我真的不客氣了?确定嗎?”
看這收入确實是可觀,不知道遙飛星做了多少酒吧的入門經典動作之鐵山靠。
“哎呦,瞧這個客套勁,得嘞。走,先來兩杯高檔冷飲。”
四月的風開始被久違的暖流包裹在外,新季度的第一杯冷飲再合适不過了。喝喝果茶,點點小吃,邊吃邊溜,欣賞風景,是一件惬意且治愈的事。
新的氣象,喚起運動細胞的活力與新生。某片空地上,一群少年正在踢球。不巧的是,她們基本上都是火族的。想起之前被挑逗的事,我有些惡寒。
“啊,新一代火族少年還行,看起來還有兩下子。以前火族一直被星族實力吊打,這情況未來可能要變天呢。”
遙飛星作為野外種族之一的星族,對同為野外種族的火族抱有看好态度。
“我不對火族的感受不太好。”
我搖搖頭,表示否認。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前一段時間,有一群來自火族的未成年調戲我。”
“噢,這樣。其實火族主系分成很多個小群體,有些群體确實是德不配才。火族次系那邊的管理層會嚴肅處理,發生在人類聚集地的相關事宜。姐,你說一下案發地點,我來幫你舉報。”
“不用,當時有人幫我懲罰了她們。”
“哦,那就好。”
午時的陽光落在衆多熠熠生輝的新生命上,尚在發育的骨骼,曬得略黑的肌膚,急促呼吸的間隙,與新一代希望息息相關。
“吼吼吼,赢喽!”
一群少年在振臂歡呼,有些吹起勝利的口哨。海風清掠,綠樹陣搖,似乎在一同為這旺盛的生命力而雀躍。無意間,一抹暗紅色引起我的注意。
定神一看,竟然是她,熾焰。
隻見熾焰和她那一隊的人聚在一起,位置偏向中間,看起來關系很鐵的樣子。她們揣起手臂說說笑笑的,時不時發出群體性的一緻唏噓。熾焰在這群人中顯得安靜一些,有幾個人主動湊近圍着她打趣,倒不顯得她孤單。
“blue姐,在看哪兒呢?”
又去路邊點些小吃的遙飛星走過來,順手把一份橙圓綠葉的南瓜餅塞在我手裡。
“我的妹妹熾焰,在那群踢球的孩子裡。”
想起上次熾焰替我解圍卻不願意認我的事,我尴尬地不知道該怎麼辦。一邊想得到熾焰的原諒,一邊又覺得自讨苦吃還是離開好了。
“喔喲,這麼巧?巧了,這邊小吃攤的茶飲飲品搞活動買一送一。正好多出來一杯,我正愁喝不完呢,你送給她得了。”
遙飛星把飲品送到我手上,鼓勵我讓我過去。
“可是之前熾焰和我決裂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前段時間偶遇過她一次,她還是不想理我。我怕她生氣,還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