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我按響門鈴,等待裡面的動靜。從外面看家裡的燈是亮着的,應該有人。
隔牆傳來悉悉索索的走動聲,“吱呀”的一聲,門開了,是次母。
“……纖月?”
不敢置信地,次母使勁揉了揉眼睛。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旁邊的熾烈,瘋狂地眨巴眨巴眼睛,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次母,是我,我回家了。”
次母托起我的臉頰左看右看,終于确認是我後,她激動地摟起我的脖子直往懷裡抱。
“寶貝,真的是你!次母我想死你了!這些年你在外面過得怎麼樣,吃的好不好,睡得暖不暖。
我真的好擔心你,每個月都盡量多地往你光屏賬号裡打錢,怕你不夠用。如果不是仙界對于未成人的零花錢有限制,次母真的恨不得把全部的錢都給你。
我可憐的寶啊,真真是疼死我了。哎呀,你看,你的身材沒之前圓潤了,瘦了啊。”
摸摸我的臉蛋,捏捏肩膀和腰身的骨頭,次母心疼地快要哭了。
“還好啦,其實我有在很認真地照顧我自己,可能是前段時間鍛煉頻率太多導緻的。”
一五一十地回答次母的問題,許久未歸家的我有點拘謹。
“傻孩子,次母還不知道你,你自己每次做飯吃飯就隻炒一個菜,哪有在家吃的豐盛。你們兩個孩子還沒吃晚飯吧,來來來快進來。”
次母熱情地把我和熾烈拉進來,對廚房那邊扯着嗓子喊道:“水薄荷,再多炒兩個菜,咱們的女兒和她的朋友回來了。”
“行,知道了。”
主母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冷清,今日增添了幾分肉眼可見的愉悅感。
家裡煥然一新,随着研發産品的更新改疊換代。裝修比起之前變得色彩豐富,繁多的式樣圖案偏向夢幻天真的童話風格。尤其是印象最深的軟皮深綠沙發,轉變為多個暖橙色基調、可坐可躺的單椅。
“别幹站着呀,纖月,熾烈,來來來,坐。”
次母拉過來椅子,又是端漿果又是倒茶水,忙來忙去的,整得我和熾烈有些不好意思。
“這雪茶是前些天我和水薄荷去雪廬采摘的,并集用那邊的雪水小火熬制,可好喝了。”
水質清冽幾乎透明,帶有極淡的葉香,主要是以毫無雜質的順滑口感為主。雪茶與一般茶葉不同,不會在水中浸出太多的顔色。許是它常年與雪作伴,逐漸如雪那般不浸喧鬧,多了幾分歸屬大自然的醇真。
說說停停,無非就是些家常。比如我在成人教育機構那邊的功課,每天吃些什麼做些什麼一些好物分享,九界各地又發生哪些新聞事件。
“纖月,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
終于提出那個最想問的問題,次母将我的手輕輕地攬入她的手掌間,拍了拍我的掌背依依不舍道,眼睛裡流露出說不盡的愛護和思念。
我知道次母并不是故意給我施加壓力,她隻是太想我了。
“不知道,我再想想。”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答案,也許需要我親自經曆才能得出結論。與其讨好型人格面臨舊事重演的風險,我不想浪費任何人的願望和時間。
“哦,那好吧。雖然主次母很想念纖月,但隻要纖月開心,主次母就開心。如果纖月不開心,次母真的比死了還難受。”
盡管失望,次母還是很欣慰我可以吐露心迹,按照自己的内心想法來做事。
“不過我可以每個星期回這邊看一次,這個我可以保證。”
“寶貝,你對主次母好好,次母我好感動。”
看到我做出在能力範圍内的讓步,次母激動地斜過身來抱了抱我。
坐在我旁邊的熾烈暗中觀察我的一舉一動,見我沒有什麼太多的強迫和不适,她松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主母水薄荷從廚房那邊走了過來。
“主母。”
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規規矩矩向主母問候。面對主母,我依舊有種一眼被看穿的感覺。我心虛地打着招呼,邊擡起頭。主母的變化不大,一如既往所貫穿的,是冷冷清清的疏離感。
“嗯,纖月回來了,熾烈也在啊。你這孩子,還是這麼緊張。”
主母摟住我的肩膀拍拍,對我笑笑道,我差點以為自己花了眼。主母平時不言苟笑,頂多和次母私下調情時肉麻兩句。
“前輩好。”
熾烈颔首緻敬,主母點點頭,二人四目交聚間一筆帶過。
“行了,别搞這些虛的。水薄荷,做好飯沒?兩個孩子都快餓壞了。”
“菜做好了,甜湯還在煲着。”
主母彙報進度,次母滿意地點點頭。
“那就先開飯吧,一會兒吃得差不多了再盛湯。”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