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浩辰道:“南石……如果你不喜歡我繼續當國師,那我不當好了!這樣,我們去山裡隐居好不好?這樣,誰也不會知道我們的身份!”
蘇南石打量了他一番,道:“隐居?和你?哼——”
明浩辰沉默了片刻,又一次聚起勇氣,道:“那我們不如回妖界?你是妖王跟前的紅人,進過妖塔的妖物在妖界能獲得另眼高看,回妖界生活,我給你當牛做馬伺候你?”
蘇南石更加無語了,道:“誰要你伺候?你守了五十年的妖塔,早就成了妖界的笑話,回妖界?不怕天天被人參觀笑話?”
明浩辰毫不猶豫地回答:“我不在乎!隻要你開心就好!再沒有尊嚴的事情我也幹過,也不差這一件!”
蘇南石想到被明浩辰收買過的妖王,回妖界并不是一件稱心的事,肯定會時刻搓合他和明浩辰,借以獲得更多的利益,就否決掉了,說道:“我不回妖界,你也别當國師了!我想……”他看了眼明浩辰。
“你說!我都答應你!”明浩辰适時表态。
蘇南石繼續說道:“我想去凡間的鄉村開一家米粉店,我當老闆,你當小二,如何?”
明浩辰沉默了,似乎在思忖。
蘇南石說道:“你不是說什麼都答應我嗎?怎麼……”
明浩辰微微一笑,道:“我修了長生之術,而你也是不死之身,我們的容貌一直不變,在凡間會被人當妖物抓的,不如這樣,我們每十年換一個地方開店,怎麼樣?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山,南石,你果然通透!”他提出了合理建議,還不忘恭維一番。
蘇南石沒好氣地看他一眼,道:“說話就說話,幹什麼給我戴高帽子?是不是當皇帝的時候,被人恭維慣了?”
明浩辰收斂起笑容,退開幾步,恭敬地做了個長揖,道:“多謝主子教誨,下次小的一定不再犯!”
蘇南石冷哼一聲:“喲,這麼快就進入狀态了?裝模做樣的,自然一點行不行?”
明浩辰直起腰,臉上的神色收了收,低低地應了一聲:“好的……”
半個月後,在一個山水秀麗的江南小鎮上,一家獨具特色的米粉店吸引了衆多食客的目光,特别獨得年輕女子的青睐,有女子甚至坐了三天三夜馬車,特意到這裡來吃米粉。
這家米粉店的米粉口味其實一般,價格适中,是普通百姓消費得起的檔位,但讓這家店出名的是,該店是由兩位年輕俊朗的男子開的。
老闆兼廚師的男子長相秀氣,唇紅齒白,面色如玉,穿一身白衣在竈間忙碌,就像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下凡。
小二兼跑堂的男子略比老闆長得高大些,溫文爾雅,彬彬有禮,接待客人的時候總是耐耐心心。
米粉店不大,外面兩間店面,裡面三間,一間做廚房,兩間卧室,旁邊還搭了個涼棚用來堆放雜物。
不大的店堂裡隻能放下四張桌子,就算坐滿,也隻能容納十六位客人,但就是這樣,米粉店的生意好得不得了,排隊的人從店門口一直排到了村外,足足有三裡地。
很多人慕名前來,不為吃米粉,隻為看一眼這兩位仙氣飄飄的店家,不太露面的廚師,長得勾人心魄,而跑堂的小二長得像傳說中玉樹臨風的國師,兩人雖然穿着粗布麻衣,一副市井打扮,但擋不住他們散發出來的絕塵氣質和不凡談吐。
那些春心萌動的小姐姑娘們看他們一眼就臉紅,排隊進店吃米粉都為醉翁之意,店裡到處能見到姑娘留下的手絹、荷包、珠叉和鮮花。
米粉店從天亮開到天黑,一直要開到入夜時分,盡管這樣,店門還是排滿了人,每天打烊後,還是有人連夜在門口排隊占座,隻為第二天能一睹兩位店家風采。
一天深夜,好不容易打烊,明浩辰挂上店堂的門闆,對着廚房裡還在忙碌的蘇南石,關切地問道:“南石,米粉店的生意也太好了吧……你日夜不停地操勞,會不會累……”
“我又不是凡人,怎麼會累?你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還有,明天我們就搬一個地方!”蘇南石雙手不停,在竈間展轉忙碌,隻有忙碌能填補他的内心焦慮。
“搬地方?這裡……不是挺好的嗎?現在,我們的米粉店生意不錯,每天來吃的人都排起了長隊!”明浩辰不解地問道。
蘇南石把手裡的活一停,撩起廚房的簾子出來,明浩辰連忙拿過銅盆給他洗手,然後又遞上毛巾,蘇南石自然地接下來擦了擦手,道:“就是太出名了不好!我要的不是受萬衆矚目,而是安靜而平和的生活!我知道自己的手藝一般,但來我們店的食客,哪個是沖着這碗米線來的?”
明浩辰悄然恭維道:“南石的手藝自然不錯!搬,你說搬,就搬!”
蘇南石皺眉道:“你怎麼又犯老毛病?拍什麼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