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裡斯看向蘇南石道：“等威爾發現你沒心跳，應該也就是你攤牌的時候了！這個工作需要極高的情商，剛才你在我辦公室不打招呼就一屁股坐下的樣子，不像是沒情商的人？”

蘇南石：“我……”敢情他拽了一下，還拽對了？

蘇南石想了想問道：“就算開始的時候，威爾沒有發現我沒心跳，可是我走路的樣子、肢體協調能力，甚至是外形，和人類都不一樣，我怎麼潛伏進去？”

秋博士的聲音通過玻璃裡安裝的通訊器傳來：“艾達，這個不用擔心！我已經研究出了改善喪屍肌肉功能的藥劑，不但可以協調肌肉能力，還可以改變外形。服了藥劑後，隻要你稍加訓練，你一定可以以最接近人類的狀态返回防護罩裡。”

“哦？”蘇南石看了眼尤裡斯，道，“既然有這麼好的藥劑，那你做為第二人類的領導，你怎麼不用？”

尤裡斯看向琉璃裡，道：“你問他？”

“呃……”秋博士略顯尴尬地說道，“這個藥劑……還在實驗階段，還沒經過真人實驗！”

蘇南石頭頂冒黑線：“我就是真人實驗？”

秋博士低頭不語，而尤裡斯則理直氣壯地答道：“去不去随你！”

蘇南石沉默了片刻，擡頭道：“行！當小白鼠就當小白鼠！”

尤裡斯站起來，激勵他道：“成交！我們有接近威爾的方案，到時候你不管是色*誘也罷、威逼也行，反正，隻要威爾在議會上提出放棄消滅喪屍的提案，你就是……全人類的英雄！”

“英雄不英雄，我也沒那麼高境界！我隻能……盡力？”蘇南石回應道。

玻璃那頭，秋博士也熱血沸騰起來，他拍案而起，大聲說道：“事在人為！艾達，就憑你那份勇氣，一定能成功！”

蘇南石面無表情地坐着，看着興奮的秋博士和尤裡斯，突然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三天後，改善肌肉功能的藥劑被注射進了蘇南石的身體裡，剛開始沒反應，但後來全身上下産生了一種酥麻的癢感，馬上這種癢感變成了細細微微的痛感，緊接着，痛感逐漸擴大，遊走到全身的神經裡去。

“呃……”蘇南石不覺痛出了聲。

“起效果了！”

站在旁邊的秋博士在防護面罩下興奮出聲，然後與周圍的實驗人員擊掌慶祝。

蘇南石忍着痛，沒好氣地說道：“喂，我都快痛死了，你們居然還慶祝？”

秋博士收斂起笑聲，低頭安慰躺在手術台上的蘇南石：“艾達，痛對于第二人類來說，是件很奢侈的事！你能感覺到痛，說明我們的實驗獲得了初步成功，自然是要慶祝一番？”

“那我要痛多久啊！我才不想要這樣的奢侈！”蘇南石反問道。

做喪屍最大的好處就是感覺不到痛，在手臂上刻字皮肉外翻都不會痛，現在恢複了痛苦，他們這群人居然在慶祝？

“可能……還要再測驗一下？”秋博士無視了蘇南石的請求，繼續開始實驗。

蘇南石生無可戀地被按住繼續實驗，時不時地發出疼痛的喊叫聲，然而他得到的不是安慰，卻是掌聲。

難以溝通的人類……他隻能忍着痛在心裡吐槽。

有了痛覺後，神經系統的功能才能逐步重新恢複起來，神經恢複了正常，肌肉的功能才能恢複，這一步一步，都需要大量的康複訓練，過程極其漫長而痛苦。

尤裡斯起初并不看好蘇南石，認為這個态度傲慢的第二人類在恢複痛覺後可能會受不住這漫長康複的煎熬，然而蘇南石的表現讓他刮目相看。

“艾達，我沒想到，你能堅持下來！實驗很痛苦，連我都沒有勇氣去承擔，而你……竟然能夠克服，至少你已經成功了一半！”

尤裡斯血紅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樣充滿了上位者的威壓，說話的語氣也帶了些敬佩，全程都在的秋博士更是連連稱奇。

“艾達是我研究領域中見到的最堅強的人，沒有之一！”

蘇南石面對他們的恭維都不以為然，天知道，他為了能夠回到防護罩裡開啟火葬場，用了多大的意志力去承受折磨。

肌肉功能恢複後，大到行走、運動，小到穿針拿線這些細小的動作都要經過上百次的訓練，力求他的動作與人類無異，等外部運動達标後，身體的新陳代謝功能就提上了日程。

“艾達，成為第二人類後，你不需要像人類一樣吃喝拉撒和休息，但你身處人類世界，不吃不喝就會被當成異類，所以接下去的康複訓練就是吃喝拉撒……”

秋博士說的很通俗，實際上就是恢複蘇南石的胃腸功能，雖然他不需要從外界吸取營養，也不用喝水，但至少得像個人類一樣吃進去、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