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如怨夫般的威爾,蘇南石适時轉移話題道:“先生,你就沒想過,艾達真的是被冤枉的?當時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起艾達,威爾的眼裡閃出決絕和堅狠,他搖頭道:“冤枉?不可能被冤枉的!護國人組織拿出的是鐵證,有他進入組織裡盜取情報的監控錄像,也有他同收取情報人聯絡的信息、通話記錄!而且……”
威爾的表情漸漸痛苦起來,說道:“那個情報聯絡人就是他的情人!西菲說……他不小心撞見他哥哥和另一個男人鬼混,我還不信!是他拉着我去看,我才看到……當時……現場混亂極了!”
“那個男人和艾達赤身糾纏在一起,艾達用的是平時最喜歡的姿勢……我氣憤極了!”
“你沒問他嗎?”
“我問了啊!這種事,他自然怎麼肯承認?他下周就要成為護國人領袖的夫人,怎麼可能承認他出軌找情人?他跪在我身邊苦苦哀求我相信他!”
“那你……相信他嗎?”
威爾狠狠地捋了一把自己額頭,道:“我還用相信嗎?眼見為實啊!他的全身都是那個男人的印記!屋子裡還留着歡愛的氣息,這些……都是假的嗎?再說……”
“再說什麼?”
“再說那個男人已經承認了!他說……他和艾達相愛多時,他能給艾達帶來不一樣的體驗!艾達知道他是情報收取人,義無返顧地幫助他盜取組織的情報……法庭上,男人還拿出了他和艾達相愛的證據!”
“先生,有時候……眼見不一定都是真的!這一切,想要造假也不是太難?監控裡拍到艾達去組織盜取東西,你聽艾達解釋了嗎?還有那些聯絡記錄……甚至被你捉奸在床,都聽艾達解釋了嗎?”
威爾頹喪地說道:“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如果隻是一件事,那還可能是個巧合,這麼多巧合,那就是事實了!格吉爾,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艾達他已經永遠得離開了我!我意難平、意難平啊!”
“先生,延長的半小時也到時間了。你……感覺好些了嗎?”蘇南石提醒道。
“好多了,”威爾的眼裡又聚起了神采,說道,“格吉爾,半年了,我從來也沒有說過這些!這些痛苦的回憶就像一塊大石頭,重重地壓在我心裡,今天……終于一吐為快了!真的感謝你啊!”
“那就好!”蘇南石拎起藥箱,站起來道,“先生,晚安!”
威爾:“……”這人怎麼老是不按常理出牌?
威爾直起身體,伸手拽住蘇南石的手:“格吉爾,能說說你嗎?我的頭有些痛,想聽你說說話,轉移轉移注意力,行嗎?”
“先生,想延時嗎?那就……延時!隻是……下次,不要動手動腳,失了你護國人領袖的身份,好嗎?”蘇南石低頭,盯了眼拽住自己的那隻鹹豬手。
“對不起!我……”威爾迅速地放開,說道,“我不是怕你走了嘛!格吉爾,你是最好的心理治療師,和你傾訴後,我真的沒那麼痛苦和郁悶了……”
“先生,羅蘭醫生定的治療方案,我隻是執行者,功勞都是他的!”蘇南石把扣到自己身上的高帽子推辭了。
“你們都很好!怎麼樣,格吉爾,能說說你嗎?你不想摘口罩,戴着就行!我閉眼聽一下,就當給我催眠了?幾句也行?”威爾懇求道。
“好。”
蘇南石應下了,但他并沒有坐下來,而是拎着藥箱,站在威爾的床邊,看着他閉上眼睛後,用不快不慢、聽不出任何表情的聲音,說道:“我沒什麼好說的事,我是一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是社會熱心人士資助我完成了學業……”
他本想把秋博士給他造的身份經曆再複述一遍,沒想到說到這裡時,威爾打斷了他,說道:“哪家孤兒院?”
蘇南石有些愕然,正在心裡判斷威爾這句話的用意時,威爾睜開眼睛,笑了笑道:“我是說……哪家孤兒院培養出了如此出色的你?我想……給他們捐點錢?”
“捐錢?文森孤兒院。”蘇南石毫無顧忌地說出了孤兒院的名字。
“好!我記下了!相信以我的号召力,文森孤兒院一定會籌集到更多的錢,為那裡的孤兒提供更好的教育、生活?”說完,威爾就揚頭看着站在床邊的蘇南石。
那神情就像一條讨賞的狗。
蘇南石仍平靜地答道:“那我……代替所有的孤兒……感謝護國人領袖?”
他的經曆是假的,但孤兒院是真的,他無心插柳也好、威爾有意試探也好,總之,能讓威爾破點财為孤兒制造福利,他心裡就是舒服的。
花了一大筆錢的威爾看着蘇南石并不發自内心的感謝,繞了一大圈子,又扯到了之前蘇南石回避的話題上:“格吉爾,你談過戀愛嗎?能說說你的戀愛史嗎?”
蘇南石:“……”可以扇你兩巴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