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格大媽面有難色地指了指電視,說道:“威爾這會兒還有工作,等他工作完,我再把他叫回來,行嗎?”
“不!你就說……他不回家來,我就死給他看!快打電話!”西菲歇斯底裡地說完,就拾起地上一塊破瓷片,卡到自己脖子處。
“快打電話!”西菲見梅格大媽不動,把瓷片往肉裡推了推,脖子上頓時鮮血四溢。
“大媽,快打電話,夫人出事了,誰也承擔不起!”蘇南石連忙說道。
“好、好……羅蘭,快給夫人包紮!”梅格大媽連忙說道,一邊掏出手機轉到門外去打電話。
“等他來!”西菲又一次甩開羅蘭的觸碰,沖到電視機面前,死死地盯着電視畫面。
羅蘭朝蘇南石聳聳肩,示意他也沒想到會遇上這種情況,然後就全身心地關注着西菲,生怕西菲一個不小心就把自己小命送走了。
蘇南石動了動唇,朝羅蘭無聲地說了句:“放心……他……不會死!”
“我知道……但樣子要做足,他想演,我們就必須陪他演,不是嗎?”羅蘭也無聲地回複,蘇南石默契地點了點頭。
三人都盯着電視畫面,看着威爾慷慨激昂地演講台面前講話。
時間就像靜止一般。
西菲脖子上的傷慢慢滲着血,在胸前流下一條長長的血痕,樣子很是怕人,但傷口不深,血流了一會兒,明顯已經止住了。
梅格大媽出去後沒多久,電視直播畫面中,一名工作人員急匆匆地跑上講台前,把一張紙條遞給了還在演講的威爾。
威爾看了一眼後,以一句極其簡短的話收住了他的演講,朝着台下鞠躬,然後匆匆下台,後面主持人出來繼續儀式其他的項目,他們三人就無心再看了。
“夫人,讓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你這樣……先生回來該心疼了?”羅蘭試探道。
“不用!滾——”西菲又把瓷片往傷口推了推,幹涸的傷口處重新又流出了血。
蘇南石拎着藥箱,靜靜地站到女傭剛才站的角落處,等待着一場為他準備的暴風雨。
沒讓他走,他不能走,況且他也不想錯過這場鬧劇,看看事态到底會變成如何。
“先生馬上回來了,已經安排了直升機!”梅格大媽回來了,給西菲報告了這個事實,又走到西菲面前低聲勸道。
“夫人,身體是自己的!你這樣不愛惜自己,威爾他……會心疼的!”
“心疼?他會嗎!他的心裡隻有艾達!那個死人!”西菲憤怒地吼叫着。
尖利的聲音在高音處破了音,轉而沙啞起來,聽起來很恐怖。
蘇南石又往角落縮了縮,盡量減小自己的存在感,羅蘭見梅格大媽來了,也松了口氣,梅格大媽畢竟是威爾家的老人,有他在,家裡就不會亂,西菲也不翻不出花來。
幾人安靜地等候了十多分鐘,門外就聽到了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梅格大媽說道:“我去接威爾,羅蘭,關注着夫人!格吉爾……”
“他留下!”西菲快一步出聲,轉頭盯了一眼角落裡的蘇南石。
梅格大媽搖了搖頭,轉身就出了房門。
羅蘭朝西菲身後的蘇南石努了努嘴,示意這事恐怕無法善了,蘇南石聳聳肩,表示大不了失業。
羅蘭輕輕地翹了翹嘴,用唇語說了句:“我養你啊?我喜歡你!”
蘇南石翻了翻白眼,拎着藥箱側轉了身體,羅蘭這表白的時機是不是不太對?
一分鐘後,威爾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房間門口,西菲一見到,陰狠的眼神早就切換到了楚楚可憐的小眼睛,迎着威爾跑過去。
威爾站在那裡無動于衷,一直到西菲跑到面前,他才張開了雙手,西菲沖進他的懷裡,威爾緩緩地抱住,摸了摸他的頭。
“你是怎麼了?”威爾低頭問懷裡的人。
“我還想問你怎麼了?”西菲的聲音沙啞得令人心疼。
羅蘭朝威爾示意了一下,威爾說道:“先處理一下傷口,等會感染了會留疤,會不漂亮了……”
西菲的頭埋在威爾胸前,聲音悶悶地傳來:“嗯……”
羅蘭伸了個大拇指,感歎西菲的演技,蘇南石輕輕地點了點頭。
再好的演員也演不出這麼精彩的戲!
好戲才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