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之後的路上,無論威爾同蘇南石說什麼,蘇南石都不再開口了。
他總算想明白了,像威爾這樣的政客,就算沒有他,也最終會和第二人類合作,以獨辟蹊徑的方式讓自己迅速在政壇展露頭角,這樣就能最快速地掌握護國人組織,成為名符其實的一把手。
當然,威爾可能是有野心的,戀愛腦的主角受看不出來,但穿過來的蘇南石或許可以猜測出來。
畢竟,統治苟安在防護罩裡的人類,太沒有成就感了,在防護罩外的第二人類,才有可能是威爾的新目标。
一路無言,威爾為緩解車裡的氣氛,特意放了首主角受喜歡的歌。
當熟悉的旋律響起時,威爾煽情地說道:“艾達,你還記得這首歌嗎?以前,你最喜歡聽這首歌,無論傷心或者開心,都會拿出來聽……”
“我變成喪屍後,失去了一部分記憶。我……忘記了!”蘇南石找了個借口,推回了威爾想打的這張煽情牌。
威爾:“……”語塞。
車裡的音樂一時間成了尴尬的導火索,再好聽,也變得異常刺耳,威爾迅速地關掉音樂,轉而打開了一檔新聞節目。
車頭平台上的大屏幕上,正在播出威爾的演講錄像,支持他的民衆在台下高呼“威爾萬歲”的口号,場面熱鬧非凡,和明星也沒什麼兩樣。
也不知道,威爾是有意還是無意,一連調了好多個電視台,播放的都是威爾的高調形象。
威爾一手把着方向盤,一手急忙去關電視屏幕,一邊道歉道:“對不起!可能……你并不想看這種無聊的節目?”
但他說歸說,眼角的目光不時地瞟向蘇南石,本來可以一下子關掉的電視屏幕,卻仍開着,電視裡,威爾高亢激昂的呼籲聲能穿透人心。
“開着吧……反正,我也看過了!”蘇南石适時出聲。
威爾的欣喜溢于言表,連忙收回虛掌在電視屏幕開關上的手,說道:“那……你覺得怎麼樣?我……說得是不是很對?如果尤裡斯在,他一定會欣賞我的觀點!”
蘇南石别過臉,不想看威爾那副小人得志的神色,淡淡地說道:“那你得問尤裡斯了!”
在政治上說,尤裡斯和威爾應該是一路人,他和威爾一見如故,第二次見面時,他已經得到索尼的通知,早早候在研究所裡。
“尤裡斯!”
“威爾!”
兩人一見面,就親切地握住了手,秋博士和索尼在旁邊露出了欣慰的笑,這一畫面應該被無數閃光燈記錄下來,放到報紙頭版頭條上。
蘇南石反而就像一個外人,顯得格格不入,他把雙手插進兜裡,冷漠地站在那群政客和研究者旁邊做陪襯。
“艾達?來來,你先打針!”秋博士發現了蘇南石不自在,馬上給他解圍。
“艾達,我陪你!尤裡斯,失陪一會兒?”威爾笑着對尤裡斯說道。
“沒事!我也一起吧,正好可以和你談談!”尤裡斯也笑着答道。
曾經劍拔弩張的兩人,自從那份協議後,就像變成了一對相交多年的知己朋友,看得蘇南石瞠目結舌。果然,隻有高手才和高手在一起,像他這種小白,還是不适合和他們在一起。
結果,蘇南石躺在治療艙内接受治療,而琉璃擋闆外面,威爾和尤裡斯不時地說說笑笑,偶爾會把目光投向躺在裡面閉目養神的蘇南石。
秋博士看到了這一幕,開導蘇南石,道:“男人嘛……以事業為重!沒有哪個會真正的戀愛腦……尤裡斯和威爾都不是普通人……如果……防護罩真的能打開,那這個國家久沒設置的總統之職,将會在他們兩人之間争奪了……”
助手索尼說道:“我還是力挺尤裡斯,威爾畢竟……對吧,艾達?”
蘇南石讷讷地說道:“本來以為是我利用了他,沒想到……是他利用了我……”
秋博士道:“誰利用誰,有什麼關系?我一生所求,就是能打開我親自罩上的防護罩,真正實現人類的自由……隻要能達成這個願望,利用一下,有什麼關系?”
索尼給蘇南石的手臂消着毒,說道:“好了,艾達,沒想到,你這具身體對于病毒的抵抗能力這麼好,你已經超出了預計的打針時間,但病毒在你體内并沒有呈現爆發趨勢……看樣子,人體對于喪屍病毒的免疫是有可能的?”
秋博士馬上說道:“對!免疫治療極有可能!”
蘇南石的打針抗毒過程其實很快,幾人沒說幾句話就結束了,但他沒想到,玻璃窗外,威爾和尤裡斯正說得熱烈,威爾連眼神都不再往他這裡瞟一眼。
這局面倒是讓蘇南石有些意料之外,本來尤裡斯讓他配合演戲,就是讓威爾吃醋,激起他的鬥志,然後好促成議會提案的盡快撤銷,沒想到……所有的一切,都按照着預想來,隻是沒想到這麼快而已。
在這對相談甚歡、前一次見面差點成為情敵的政客面前,蘇南石真切地感受到那句話“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的含義。
“那個……既然他們兩人正忙,不如……我帶你看看那個司機的感染治療吧?傑克也在,你們是老同學,見面應該有話題好聊?”秋博士十分善解人意地建議道。
“對啊!說起來,他還是艾達介紹的呢……美中不足的就是,傑克的記憶至今還沒有恢複……”索尼無不遺憾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