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籠。
十五,滿月。
月華如水。
寂無人聲。
黃花落吃了晚餐後,看了一會兒書,便上床睡覺。
睡着睡着,覺得有些不對勁。
熱。
體内升起的一股燥熱讓他皺起了眉頭。
他煩躁地翻了個身。
爬族營地。
遙相睎正與父親雙尾驚漪在房中下棋。她不是很懂父親為何突然想要下棋,但還是奉陪了。
兩人對坐,各執棋子,在棋盤上厮殺起來。
遙相睎雖奉大腕開道紀為師,但她真正的師父卻另有其人。她的武學、謀略、醫術、棋藝均學自她的父親雙尾驚漪。
兩人厮殺一陣,雙尾驚漪很快落了下風。
這很不對勁。
“父親可是有心事?”遙相睎問。
雙尾驚漪沒有回答,而是看向窗外的月亮,看了一陣後,問:“你喜歡黃花落嗎?”停頓了下,又補充道,“這件事很重要,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遙相睎沒有說話。
“你還是喜歡你師父,大腕開道紀。”見女兒這般,雙尾驚漪便明白了。
被父親戳穿心事,遙相睎依舊不說話。
“現在,你必須做出決定了,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雙尾驚漪歎息,“我給黃花落下了藥。”
遙相睎驚訝地看着他,見他不像是在開玩笑,忙問:“解藥呢?”
“是‘勾纏’,沒有解藥。”雙尾驚漪又在棋盤上落了一子,局勢頓時扭轉了。
“父親,你這時在逼我?”遙相睎的聲音在顫抖,她沒想到父親會這麼對她。
“不要忘記你的身份,你是爬族的公主。你不能在兩個男人之間搖擺不定。如果你不喜歡黃花落,就看着他死吧。”
雙尾驚漪起身走出房間。
月亮越升越高,已至中天。
遙相睎終是來到了黃花落的住處。
她做了個深呼吸,伸手推開了門。
房間内,黃花落的身體越發燥熱不适,但他卻一直醒不過來。
遙相睎慢慢地走進屋内,走向垂着床帳的卧榻,心中仍在猶豫不決。
她不讨厭黃花落,但也沒那麼喜歡。
她以為,隻要給她時間,她也許會愛上自己的未婚夫。
但現在沒時間了。
遙相睎站在了床前,仍在猶豫。
當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了,伸手探向床帳時,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腕。
是大腕開道紀。
“你來這裡做什麼?”
遙相睎驚了一瞬,見是大腕開道紀,松了口氣,急忙道:“我父親給黃花落下了藥。”
聞言,大腕開道紀眉頭一皺,“什麼藥?”
“是……是……”遙相睎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敢說出口。
大腕開道紀卻是明白了。
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你先離開。”大腕開道紀冷聲說道。
“是。”遙相睎仿佛得了赦令,立刻跑了出去。
等遙相睎出了房間,不見蹤影了,大腕開道紀才掀開床帳,看向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