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定,我越來越喜歡他了。
——僅自己可見
邬子兵把羅牧垚抱進自己卧室,放到床上,羅牧垚躺下後身體迅速又蜷縮到了一起。
邬子兵看到女生閉着雙眼,緊緊皺着眉,隻說了一個字:“冷……”
他連忙把毛毯抖開,披在了羅牧垚身上。隻見毛毯一下子全都被女孩裹緊,而女孩身體還在微微發抖。
邬子兵忙又轉身,從衣櫃裡掏出一床春秋天蓋的棉被搭在了羅牧垚身上,才看見女孩的眉頭總算有所舒展。
他蹲在床邊,問羅牧垚:“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羅牧垚還是閉着眼睛,聲音很輕地道:“不用,我躺一會就好。”
邬子兵看女生臉色白成了一張紙,兩頰卻燒得通紅,像火光映照在雪地上,纖長的手指死死抓着被角,似乎還在發抖。
他跑出去在客廳翻箱倒櫃,終于找到了體溫計,帶回卧室遞給羅牧垚:“得量個體溫。”
羅牧垚終于微微睜開眼,聽話地伸手接過體溫計,夾在了腋下。
等女孩量體溫的時候,邬子兵掏出手機開始搜索“受涼發燒的應對措施”。
看到要“多喝熱水”,還要用“溫水擦拭身體”,他先沖到廚房,給羅牧垚倒了杯熱水再次回到卧室。
“起來喝點水。”邬子兵道。
羅牧垚睜開眼,還緊皺着眉,邬子兵伸手墊在女生後脖頸處,動作輕柔地把羅牧垚扶起來,羅牧垚從被子裡抽出一隻手托住杯子,仰頭把杯裡的水都喝完了。
邬子兵說:“差不多可以看體溫了。”
羅牧垚把體溫計掏出來遞給邬子兵,邬子兵看到女生竟然已經燒到了39度。
他收起體溫計,又去倒了一杯熱水放在床頭櫃上,然後去衛生間找了個水盆,洗幹淨盆子,把自己的擦臉毛巾也反複洗了幾遍,接了一盆溫水回到卧室,把毛巾沾濕擰幹遞給羅牧垚,道:“可以用毛巾擦拭一下腋窩、脖子跟大腿降溫,我不方便幫你,我把水放在這裡,你有力氣的話可以擦一下。”
邬子兵說完,找了一把椅子,把水盆放上去,比了下跟床的高度差不多,然後拉上房間的窗簾,留了一盞台燈,才離開卧室,帶上了門。
邬子兵一到客廳,就立即拿傘換鞋出了家門,因為家裡沒找到退燒藥,他要去趟藥店。
外頭的雨仍舊很大,他還沒走幾百米渾身就濕透了,内心也更加自責,怎麼能在這樣的天氣把羅牧垚叫到家裡看電影?
最近的藥店要一公裡多,他原本想打車,但路上的出租車都已經載了乘客疾馳而過,他隻好疾步走去藥店。
他在藥店買了退燒藥後,又走了一公裡回家,回到家時,褲腳裡還盛着水,就連眉毛都能擰出水來。但他沒換衣服,而是先敲了敲羅牧垚的卧室門,沒聽見動靜,小心翼翼推開一條門縫,看見女孩可能是睡着了。
他退出卧室,脫掉衣服,擦幹身子換上幹衣服,又走進卧室,看見女孩側身睡着,毛巾搭在水盆旁邊,水杯已經空了。
他把退燒藥放在床頭櫃上,出去倒了杯熱水,又換了盆溫水進來。
他在床頭蹲下,用手背輕輕碰了下羅牧垚額頭,還是跟剛才一樣滾燙,而且女生的臉頰也還是通紅。
“牧牧?”邬子兵喊了一聲。
羅牧垚睡得并不安穩,渾身上下每一塊肌肉都又酸又脹,聽見這個聲音,恍恍惚惚還以為是姨媽來了。
她睜開眼,看見的卻是邬子兵的臉。
邬子兵對她道:“吃一粒退燒藥再睡吧。”
羅牧垚大腦一片混沌,開口問道:“這是哪?”
邬子兵答:“是我家,我的房間。”
羅牧垚這才緩緩回憶起她是在邬子兵家看電影的時候發起了燒。
她用胳膊強撐着擡起上半身,對邬子兵道:“現在幾點了?我得回家了。”
邬子兵道:“現在五點,你手機響了一次,我沒接,你要接嗎?”
羅牧垚道:“嗯,我看一下手機。”
邬子兵一邊把手機遞給女生,一邊道:“外頭還在下雨,雖然路不長,但我建議你還是别出門,免得淋雨加重病情。”
羅牧垚道:“但是我不回家,姨媽肯定會擔心的。”
邬子兵這時道:“我看了你的手機,你姨媽和楊雨薇今天都不回家了。”
羅牧垚接過手機,看到了姨媽發來的短信内容,說今天帶着楊雨薇在别墅過夜,讓她一個人在家好好的。
羅牧垚放下手機,看向了邬子兵。
她心裡一時間被複雜的情緒充斥,有愧疚,也有信任,最終答:“好,那我不走了。但我得跟阿姨說一聲。”
羅牧垚随後回撥了那個電話,跟做飯阿姨說她跟同學在外邊吃飯,就不回家吃了。
然後又回了姨媽的短信,重新把手機交給了邬子兵。
邬子兵從羅牧垚手上接過手機,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看你短信的。”
羅牧垚沒有回答。但邬子兵明顯接收到了女生溫柔而理解的目光,然後看着女生重新躺回了被子裡。
邬子兵已經準備好了退燒藥,将水杯一起遞給羅牧垚,道:“把藥吃了。”
羅牧垚吃下退燒藥,邬子兵又問她:“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