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情況?”
被一群人從屋裡拖出來,添苒拽着文諾跟在萬金身後跑了一路,在進入客廳時,終于忍不住詢問:“你總得告訴我們現在要幹嘛吧。”
萬金緊張兮兮的看了眼身後,見沒有NPC的蹤影,頓時松了口氣,拿出幾張日記放在桌上,朝幾人示意:“這篇日記是我們從小醜遊戲裡拿到的,我和數流看過,确定是對應今天。”
聽到這話,幾人都湊了過來。
[今天早上,母親居然主動和我聊起了昨天的馬戲團表演。
我很高興,因為她已經很久沒主動和我說過話了。
她問我最喜歡哪段表演,我想了想,告訴她是小醜。
小醜多好啊,他總是帶着笑容,好像沒有任何傷心事能夠靠近。
我真想有一個小醜做朋友。
……
今晚七點,父親難得和我們一起用餐,他提到了白天的慈善宴會,臉色很不好看。
我有些不明所以,隻能用力嚼着餐盤裡煮老的肉塊,刻意不去感受餐桌上心驚的氛圍。
我不記得他們究竟争論了多久,但最終,小流和最小的妹妹被推到台前,接受父親的懲罰。
據說他們在面對采訪時,一個畏畏縮縮,一個表情木讷,沒有展現出應有的涵養,丢了父親的臉。
當父親起身時,我瑟縮了一下。
有人似乎想要阻攔,可卻被身邊人攔下。
我松了口氣,慶幸于不會被父親的怒火波及。
畢竟沒人應該質疑父親的決定。
那天血流了一地,到處都是飛濺的血痕。
我麻木的看着這一幕,濺到臉上的血順着額頭糊在眼睛上,讓眼前的一切變成駭人的血紅。
我懷疑自己在顫抖,可父親讨厭我總是懦弱害怕的模樣,所以我努力想要微笑。
可看着不鏽鋼壺上的自己,我第一次發現有人可以笑得這麼難看。因此,我隻能挂着僵硬的笑容祈禱父親不要回頭,不要看到我不合規矩的笑臉。
在恐懼中,我又一次想起了馬戲團裡的小醜。
如果我也能在臉上塗滿油彩,畫一個大大的,完美的笑臉,我是否也能重新換回父母的關愛?
今晚的時間太過漫長,直到慘叫和燈光熄滅,宣告今日結束……]
“……這個故事未免也太慘了吧。”
看完後,文諾表示自己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受到了沖擊。
萬金輕嗤一聲:“這就慘了?慘的在後面,先想想今晚怎麼辦吧。”
“今晚?”文諾吓了一跳,“什麼意思,我們不是找到這個日記就行嗎?”
黎忻從日記上收回目光,随口接道:“日記隻是輔助,幫我們找到從這裡脫離的節點。”說完,他頓了一下,笑的有點滲人:“換句話說,主要是給你點盼頭,至少知道自己最後怎麼死的。”
聽完恐怖故事,文諾臉都白了。
郁宿珩:“……”
吓唬完人,黎忻若無其事的轉移了話題:“所以,現在我們要推進劇情?”
沒想到有人一下就理解了,萬金頓時多看了黎忻兩眼,回答:“對,現在是下午五點,我們必須保證自己活到七點。”
五點到七點,見了鬼的兩個小時。
想到那個殘暴的NPC父親,幾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萬金,數流現在還在二樓和NPC周旋,雖然對他的能力很自信,但免不了焦慮。
趁NPC還沒出現,幾人抓緊時間交換了信息。
添苒率先開口:“我和文諾也找到了兩頁日記,日記内容我們看過了,不過和目前關聯不大,等回去再說。”
說完,她回頭看向黎忻。
黎忻接道:“我們也找到了幾頁,目前可以确定日記上的身份可以和我們本身對應。”
關于這一點幾人都不怎麼意外,日記裡零星提到的相似昵稱讓他們早有猜測。
“既然都沒有異議,那麼在晚餐前有個問題需要提前确認。”黎忻伸手點在日記的某處,淡淡開口:“關于日記上提到的懲罰對象。”
一時間沒人說話,于是黎忻直接說了下去:“其中一個是數流沒問題吧。”
萬金咬牙點頭,無法否認。
幾乎是指名道姓的人選隻是象征性确認。黎忻擡了下眼,最後将目光落在人群中三位女士身上:“那麼這位年紀最小的妹妹,誰能來認領一下?”
這句話沒有任何的修飾,聽起來有種不近人情的冷漠感。
剛剛就發現這件事,但還抱有僥幸的文諾不安的絞着手指。林梓則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皺着眉想說點什麼的添苒剛想開口,卻被黎忻直接打斷。
男人站在桌邊,垂眸看着桌上的信紙沒有擡頭,黑色微長的發絲散落在臉頰邊,語氣沒什麼起伏:“不是你。”
即将出口的話被堵了回去,添苒一時啞然,表情卻并不輕松:“你有其他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