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了嗅手腕,什麼都沒聞到的黎忻揉了揉鼻尖,到底是洗了個澡。
副本提供的衣服相當合身,換完衣服,黎忻揉了揉濕漉漉的頭發,最後站在吹風機面前。
不得不說,郁宿珩最後的警告很有前瞻性,如果放在平時,黎忻看都不會看吹風機一眼。
麻煩又浪費時間,還有噪音污染,雖然這麼說,但他還是沒選擇頂風作案。
最終,從浴室裡出來時,黎忻隻有發尾還帶着點水漬。
郁宿珩審視的打量他一眼,随後朝門口揚了揚下巴:“動靜不小,要出去看看?”
門外已經沒了聲音,那兩人大概率已經下樓了。
“有人來通知嗎?”黎忻坐着沙發扶手揉了揉淩亂的發絲,随口問。
郁宿珩瞥了他一眼:“沒有。”
“那就不去。”思索片刻,黎忻挑了下眉:“既然沒人通知,那我們當然什麼都不知道。”
見他已經有了打算,郁宿珩沒再說什麼,扯下淩亂的發絲,黎忻回卧室把自己重新收拾了一遍。
等他再次出現在郁宿珩眼前,已經恢複了人模人樣。手裡挽着一件黑色外套,明顯準備出門。
看了眼剛好走到四點的時鐘,想起宴會廳裡男人唠唠叨叨的抱怨,黎忻換了雙鞋朝郁宿珩歎氣:“我準備去見見某位老婆奴NPC,要一起嗎?”
……
最終來到18層走廊的隻有黎忻一個人。
郁宿珩則無情拒絕了和他一起去當感情垃圾桶的邀請。
開門的男人面帶憔悴,簡直比在宴會廳時還要精神萎靡。
看到門口站着的黎忻,他勉強打起一點精神,帶着顫音指着電梯:“感謝你,兄弟。雖然我老婆剛剛摔門走了,但她的潔癖還沒走……”
說完,他頂着黎忻充滿同情的目光,走出房間,垂頭喪氣的按下電梯。
兩人最終在19層的餐廳落座。這個時間加上剛剛結束的午宴,整個餐廳除了員工根本沒什麼人。
黎忻象征性的翻了兩下餐單就放在一邊,而對面的男人已經開始大倒苦水:
“你知道嗎,她已經很久沒有給我好臉色了!”
“最近她更是一點就炸,就連晚上做噩夢都賴在我頭上!”男人感到不可理喻,忍不住扯了扯頭發:“我不明白她做夢夢到自己被怪物抓住,到底和我早上開門時聲音大了點有什麼關系?!”
怪物?
聽到這詞,黎忻眯了下眼,然後略帶安撫的開口:“别生氣,她可能隻是被吓到了,她說過夢的内容嗎?”
黎忻随口的安慰并沒有讓男人好受一點,但之後的提問倒是轉移了他的轉移力。
男人帶着悲憤思考片刻後,終于回答:“她沒仔細說過,不過好像和一個女人有關。”
“女人?”黎忻問道:“什麼樣的女人?”
男人又開始拽頭發,這大概是思考時的習慣,盡管黎忻不是很理解。
過了好半天男人才幽幽擡頭,皺着眉不太确定:“好像是個在天花闆上爬行的影子,看不到臉,頭發很長,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清楚。”
想了想那個畫面,黎忻發現确實挺考驗勇氣的,換誰估計都得發瘋。
修長的指尖輕輕點着桌面,黎忻若有所思的繼續問道:“它在夢裡做了什麼?”
這個問題遲遲沒能得到回答,黎忻疑惑的擡頭看了他一眼,男人則心虛的摸了摸鼻子:“額……我忘了問了。”
黎忻:“……”
這句話話明顯已經暴露了妻子對他大發雷霆的真正原因。
黎忻後靠上椅背,微笑的目光讓男人如芒在背,有種進行情感咨詢卻答不上咨詢師幾個題時的窘迫感。
幾乎下意識的,男人掏出手機,硬着頭皮回答:“我,我現在問問。”
男人落荒而逃的離開座位,到餐廳另一邊,幾番掙紮後撥通電話。
瞥了眼遠處被電話那頭噴了個頭破血流的狼狽身影,黎忻毫無同情心的側頭看向忽然喧鬧的餐廳門口。
走進來的是幾個玩家,黎忻的鄰居,還有在宴會決裂的那對情侶都在裡面。
他們身上全都沾着濃重的血腥味道,臉色都不算太好看。
看到林文印,黎忻其實有點驚訝。
這人坑人不成結果被女朋友送回屋,本以為會和中年男人一個下場,沒想到居然活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