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壞的很，手裡不幹淨，聽說從小就喜歡虐殺小動物，天生的壞種。”方曉宇聲音很輕，邊吃邊說道。

“他怎麼會傷成這樣？”照理說都能被稱之為天生壞種了，怎麼都該是狠人的設定，居然也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他對自己的同學下手，弄死了好幾個，還僞裝成意外，不過還是被發現了，那些家長受不了就把他搞成這樣了。”方曉宇解釋道：“他還好是出生在貧窮的家庭，要是家裡有權有勢，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死在他手上。”

蔺初知道方曉宇不是在說自己，可還是忍不住有些心虛，“他怎麼會到這裡來的？”

“也不知道算他倒黴還是幸運，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臨床試驗的事情，報名了，所裡也同意了。”方曉宇撇撇嘴，“到了這裡也惹了不少事情，你是新來的，我還沒來得及和你說，就給你碰到了，也是你倒黴。”

“呵呵。”蔺初微笑，然後開口問道：“他進來之前有這麼嚴重嗎？”

這問題把方曉宇問倒了，這小孩已經進入所裡一段時間了，剛開始的時候沒什麼特别的，所以方曉宇也不清楚，“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說他家裡不是很有錢，那以他的知識面和成長環境，怎麼這麼巧就知道這個能免費治療的項目呢？還有，他治療了多久了？”就現在的技術，隻要有錢，幾個小時就能還你媽生好皮膚，拖這麼久就是有問題的。

“他是參與了試驗的，他的負責人，我看看。”基本的資料方曉宇是可以查詢了，她翻着記錄有些詫異的說道：“一開始是胡所，沒多久就轉給了王主任。”

“那就對了。”蔺初的想法得到印證，她猜測可能是某位受害者的家長覺得讓這小子就這麼死了太便宜他了，所以把臨床試驗的事情告訴了他，這小子以為自己找到了出路就傻兮兮的闖了進來。

或許他以為自己躲在這裡很安全，還能免費得到救治，殊不知這裡還會是他真正噩夢的地方。

不需要再多的溝通，方曉宇已經明白了蔺初的意思，“你是想禍水東引？讓他做你的替罪羔羊？”

蔺初點點頭：“有點這個意思。”

如果是這樣，那麼王年年的死單純就是個意外，不僅能讓她順利離開科研所，還不會引起啟明星和乾坤道人的注意。

“那我要怎麼做？直接告訴他？”方曉宇躍躍欲試。

“他那種人，你直接說，他會信嗎？”蔺初點了點自己的耳朵，“讓他自己發現才更好呢。”

方曉宇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你的東西已經到了，一會我們去拿。”

蔺初的一套裝備還真是不小，方曉宇帶進來的時候還好，要直接抱到蔺初房間裡實在太顯眼了，不如直接帶她去拿，順便還能了個把身上的義肢藏起來。

“好。”蔺初微笑，看來這科研所太平太久了，連一個小小的臨時科員都可以搞這麼多小動作。不過大抵也是因為這裡研究方向，這大概也得感謝蔺家的功能計劃，讓真正的基礎醫療得到普及，要是涉及到軍事相關的，恐怕不會這麼簡單。

飯後，方曉宇陪着蔺初到處散步，順便和她說些治療的方法和過程。

“那孩子叫什麼？”蔺初想起這茬，她還不知道那小子的名字呢。

“叫萬叁。”方曉宇在蔺初發出疑惑前沖着她點頭，“你沒聽錯，家裡老三，就叫萬叁。”

“是基因的問題嘛？”例如超雄等，但現在的基因篩查技術完全可以規避這個問題，當然蔺初相信還是有家長會這麼不負責任，但這項篩查所需的聯盟币很少，應該不至于缺錢到這個地步吧？

“家裡吧，聽說父母很不負責任。”更多的方曉宇也不知道了，畢竟在此之前她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這裡。

“初初，萬叁那小子摸過來了，就在離你們不遠的地方。”歡鳴發現了萬叁的蹤迹，趕忙提醒道。

——把我這樣推下來，就一點懲罰都沒有？蔺初再次對這個科研所的機制産生質疑，這畢竟是聯邦下屬比較大比重的研究所，管理這麼混亂的嘛？

機會難得，蔺初根據歡鳴的提示在對方看不見的地方給方曉宇打了個眼色，對方接收到立馬就明白了，“其實他也挺可憐的。”

“可憐？這次我是運氣好，要是我反應再慢點，你看到的就是我的屍體了，反正我沒辦法同情他。”蔺初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其實也沒幾天日子了，你别急。”方曉宇挑挑眉，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就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