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陳霧圓有仇?”
“沒。”
“沒仇你怎麼就不需要了?你那語文分數拿到我面前我都不敢看,我還以為一百分的卷子呢你考這點分。”
劉慶濤端着水杯喝了口,說:“八十分,就算滿分是一百分你考得也太少了。”
鐘在站在劉慶濤辦公室的桌子前,眉目冷淡:“八十分夠我做第一了。”
他這個拽樣劉慶濤看多了,說道:“……你年紀第一你才考八十分,年紀大榜挂在走廊全校都看得見,你看看下面那幾位哪一個的語文分數不比你高,不覺得丢人啊鐘在,不覺得羞恥啊?”
鐘在的語氣毫無波瀾:“該丢人的不是他們嗎?”
我一科考八十還能當第一,你們其他人考的是有多差?
劉慶濤:“話不能這麼說......”
他和鐘在對視,鐘在的眼神直白,透着股“難道我說錯了嗎”的坦誠。
他說的也有道理,鐘在語文都差到這個地步了,年紀裡竟然沒人能超過他,也夠稀奇的,鐘在的理科分數也忒高了。
劉慶濤雖然認可鐘在的話,但該批評還是要批評,他咳了兩聲之後才道:“現在是第一不一定一直都是第一,我看第二名也就和你差了二十來分,人家語文一百三,你才考幾分……”
鐘在的手上握着一沓信紙,他還要寫檢讨,不想聽劉慶濤長篇大論,心不在焉地想“語文考不了一百五,差二十分他也當不了第一了,第二名是誰來着,姓李吧,不記得了……想回去吃芋圓,餓了。”
但這話沒說出口,不然劉慶濤不知道要怎麼長篇大論的批評他,沒個學生樣,這話他耳朵都起繭了。
劉慶濤剛好說到這個詞:“你看看你,有沒有個學生的樣子,你穿的是什麼衣服,短袖!今天刮台風降溫,大冷天你穿短袖,咋了,顯得你身材好,你大高個……”
鐘在一米八五往上,的确個子高,他肌肉勻亭,不厚不薄,一看就很有力量感的同時也不顯得誇張,甚至穿上衣服還有點顯瘦,确實身材好。
正訓着,辦公室裡有個老師往外走,劉慶濤和她打招呼:“哎許老師,路過我們班嗎,順便找個人讓把他外套送過來。”
那老師說行。
劉慶濤又訓了鐘在兩句,讓他去一邊寫檢讨去。
辦公室人來人往,幾個男生趴在窗台上寫檢讨,把窗台都擠滿了,鐘在沒地站,幹脆拿了本書站在稍遠的地方,一手攤開托着書,書上放着紙,一手拿筆寫檢讨。
幾個男生都個子高,站在辦公室格外顯眼,來來往往的教師都調侃一句:“劉老師,這幾位門神又來站崗了?”
走到鐘在面前說:“這都學期末了還不離崗呢,敬業!”
鐘在也不理人,站在那自己寫自己的,一副寫試卷的認真模樣。
趙為連上五樓,他算是知道教導主任為什麼說曆史方向的班級安靜了。
好家夥一個班在打牌,一個班在大大咧咧的玩手機,稀稀拉拉一看就沒剩幾個人了,還有在一個班級開着白闆看球賽……
靠!
樓下的物理班級哪個班有這麼大的膽子,教導主任這是嚴重的偏心!
曆史九班獨占五樓,在整個亂成一鍋粥的教學樓屬于是世外桃源了,趙為上去的時候他們班的多媒體白闆上正放着電影。
地下有化妝的,卷發的,看小說的,搖頭晃腦唱歌的,更甚者,他一上來問他有沒有興趣來一場刺激的樓上高爾夫。
趙為看着他手裡的球杆和網球,以及在走廊盡頭的罐子——如果我沒猜錯這玩意是講台上的筆筒吧?
教導主任這都不管你們?!
在我們失去交流的這段時間你們曆史方向的班級在五樓都幹了些什麼?!
深感不公的趙為嚴肅地拒絕了他,并問道:“陳霧圓呢,我找她有事。”
“陳霧圓啊,”九班班長優雅揮杆,一杆進洞:“可能在教室吧,找她的人太多了,出去躲躲了也不一定,你去樓下看看呢。”
班長:“那裡比較安靜,人們普遍在學習,青春,哎不懂享受。”
趙為:“……”
不是所有人都有你們九班這麼好的條件享受,你大爺的你們曆史班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趙為越過他,在九班的角落裡看到了陳霧圓,她正在本子上無聊地寫寫畫畫。
趙為的目光一刻都沒有在穿着跳舞的同學上停留,在後門口伸着頭往裡看:“陳霧圓,副班!我找你有事。”
陳霧圓沒分班之前在一班當過半個學期的挂名副班長,但老一班的人一般都這麼叫她。
陳霧圓朝這邊看,她穿着市一中藍色的夏季校服,下面搭一條深色的微喇褲,頭發披散,微微卷的栗色發,戴着一副淺棕色的眼鏡,皮膚白,目光在趙為身上停留兩秒。
看樣子像是沒認出來趙為。
趙為見此情景趕緊叫:“趙為,我是趙為,以前和鐘在一個班的。”
不知道是想起來趙為了還是聽到了鐘在的名字,陳霧圓摘下眼鏡起身朝這邊走。
聲音清甜,不冷不淡:“趙為?你怎麼來找我了?”
之前趙為,鐘在還有陳霧圓他們高一都在一個班,但趙為跟其他人一樣和陳霧圓并不熟悉,他隻清楚,這個人大美女,很受歡迎,屬于很難搞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