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凝露丹都是從何而來。”
“姑娘,這哪能輕易告訴外人啊。你要是想大批量購買,可以去城東的仁心堂尋我們掌櫃。”
淩焓蓮聞言就知事有古怪,但她畢竟是魔門中人,懶得管這些爛事,匆匆收了凝露丹,帶着兩隻小狐狸隐入人群,就此悄無聲息地離去了。
…………
那邊京都街頭人來人往十分喧鬧,這邊朝金阙中淩寒煙與沈流塵也是折騰得難舍難分。
梁上燕确實并非俗物,擔得起合歡宗的招牌。
沈流塵不似昨夜那般兇狠,如今倒是溫溫柔柔,體貼極了。
淩寒煙讓他收好牙齒,他就乖乖地用舌頭伺候,再也沒叫太子殿下吃痛。
“你這小奴,悟性倒是好。昨夜可是第一次通人事?房\中\術卻不怎麼樣。”
淩寒煙故意存着挑逗他的意思,明知故問地說出這句話,惹得沈流塵紅了臉。
不管怎麼說,淩寒煙得看看這十年裡他的狗究竟有沒有背着自己偷吃。
那長相英俊的劍修,垂下眼眸,唇瓣挂着透白的口涎,亮晶晶的,奪了淩寒煙的視線。
沈流塵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沒好意思開口說話。
“阿塵可是害羞了?”
淩寒煙摸着他的臉,反把人壓在錦繡鴛鴦被上。
沈流塵耐不住性子,忍得難受,便要尋那處溫潤之地。
“你這副樣子,真是像他。本座很滿意。”
聽了這話,沈流塵心頭一涼。眼下是什麼時候,淩寒煙說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他心中存着誰?竟然念念不忘,癡情至此。
劍修坐起來推倒了身上的太子殿下,把人抵在金絲楠木的圍欄上。
淩寒煙背靠着龍鳳呈祥的镂空圍闆,眼前沈流塵也在他親手搭建的戲台上,唱演一番遊龍戲鳳。
拔步床搖搖晃晃,帷幔飄飄揚揚。
紅绫做铐,嚼朱納紫,玉鎖金腰,魂走斷橋。
“阿塵,輕些,别太冒失了。”
淩寒煙到底是顧忌腹中的孩子,可沈流塵卻不知情,他心中淤堵,于公,他痛恨自己和魔修糾纏不休,誤了師尊囑托的大事,于私,他委屈心上人早就和别人雲情雨意,完完全全将自己棄之不顧。
于是便鬧得很兇,不肯罷休。
沈流塵覺得自己應當是天衍宗最不争氣的修士,喜歡誰不好,喜歡上一個魔修,還是男兒身的假師弟,現在卻在這裡乖乖給魔門太子當狗,要是傳出去,不僅辱沒門風,更是毫無顔面可存。
他把臉埋在淩寒煙的頸窩,嘟嘟囔囔,委委屈屈,壞心思地說出一句,“殿下是不喜歡嗎,阿陳輕輕地、慢慢地弄,殿下不會厭棄我吧。”
演得不賴,淩寒煙咬着牙關,暗暗罵道,都到這個節骨眼上,還慢什麼。也不知道沈流塵究竟是不是故意的,存心要報複自己。
隻聽那劍修又可憐巴巴地開口,“殿下是不是七日後就要離開我了,阿塵不想離開殿下。”
淩寒煙雙眸一沉,手按上沈流塵的肩胛骨,原來是在這裡等着自己呢,就知道這賊心的道修不是什麼安分守己之人,“本座怎麼舍得抛下阿塵呢。”
“真的嗎!”
沈流塵撐着手,一雙眼睛亮如繁星,裝的是一副淚眼汪汪,我見猶憐。
真是個好戲子,怯怯懦懦的模樣演得實在是太真,淩寒煙擡手描摹劍修的薄唇,“阿塵想陪本座出門?”
淩寒煙本來對百花宴不感興趣的,但見沈流塵甯願在拔步床上賣力,也不忘耍心機出門,他一下就來了興緻。
果然啊,虛情假意的乖巧全是裝的,這份心懷叵測的城府深密才是他熟悉的沈流塵。
于是淩寒煙繞了繞指尖的魔氣,眼見沈流塵項上的紅圈驟然收緊。
好在這一次狗鍊拴得牢靠,這滑膩膩的賊修,逃不出他的掌心。
“想出門?嗯?說話!”
“殿……殿下,我,我不想。阿陳隻是想陪在您的身邊。”
淩寒煙氣笑了,眉眼裡藏着翻滾的黑雲,帷幔之下如何旖旎,他胸中便如何怄氣,連帶着小腹也有幾分頓痛,疼得他連連抽氣,雙手推開沈流塵,怒罵一句,“滾出去。”
沈流塵聞之沒動,他目光下移,眼中自有一番憂慮。
下一秒淩寒煙的巴掌就落在他臉上,壓着他的胸口,一字一句說得鮮血淋漓,“你是本座買回來的爐鼎,想出門?好啊,那就穿着玉露輕紗陪本座赴宴。”
他倒要看看沈流塵執意要去的百花宴,究竟藏着什麼萬世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