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呢。”胡宇撇撇嘴,“我怕被許仙暴打。”
由此,一陣哄笑。
西子斷橋并不斷,隻是“凹”字形橋面遠望似斷橋。
邁過斷橋,沿錦帶橋向西,抵”西子十景“之三—— 平湖秋月。
來到禦碑亭的首要事件,就是Delay圍着“平湖秋月”禦碑,到此一遊。
幫Delay合完影,程希珏問:“考問一下Delay,知道‘平湖秋月’是怎麼來的嗎?”
“這個好猜。”胡宇興沖沖地說,“‘斷橋殘雪’主打一個冬,‘平湖秋月’裡都有秋月了,肯定主打一個秋了。搞不好是咱們老祖宗秋天到此一遊。”
别說,還真被猜中了。
“平湖一色萬頃秋,湖光渺渺水長流。秋月圓圓世間少,月好四時最宜秋。”雖有裝逼嫌疑,但宋聿仍背了出來,“康熙提名‘平湖秋月’,而平湖秋月始于徐渭的《平湖秋月》。”
程希珏挑眉,她沒想到這個小衆知識點,宋聿也略有掌握。
陳燮林一把搭在段潇肩上,“潇子,我咱們覺得咱們這個路線,失策了啊。”
段潇拿着DV,扔了句:“人要敢于探尋非主流下的美好風景。”
陳燮林一噎,想了想,又覺得這話說得很有哲理性。
玉鏡高懸,湖平如鏡,清輝如瀉的夜景縱然獨邊好,可夏日裡的雲水一天浮的平湖秋月,也獨具風騷,不遑多讓。
“平湖秋月”是一座臨湖水院,整體保留了“一院一樓一碑一亭”的格局。
打卡石碑亭後,Delay接着登禦書樓,覽觀景平台前的山水湖光,又至月波亭。
胡宇一路感歎,“論享受,還是得看咱們老祖宗。”
出了平湖秋月,五人沒立即往下一個景點,又一次進入了出行選擇。
宋聿和陳燮林給出了兩個前往“雙峰插雲”的出行方式,一是步行,行程大約3公裡;二是公交車。
胡宇聽完,耷拉個腦袋,問:“沒有第三個選項嗎?”
宋聿挑眉,戳破胡宇的小九九,“打車?”
“對啊!”試問目前還有比躺屍在計程車上更舒服的出行方式嗎?
胡宇來了精神,然而精神氣還沒到頭頂,就被陳燮林澆了下去。
“我們這檔節目有多窮,你沒點數嗎?”
胡宇撇嘴哀嚎:“天道好輪回,我為什麼要吃這種苦。”
他可不就是有數嗎!誰家做節目還沒有贊助商啊!
他們Delay。
宋聿在公交車站邊上的小攤上買了些水,遞給小九的則是一份酸梅湯。
芒種後,H市各個攤頭都售賣起現熬煮的酸梅湯。
“怎麼就我有?”程希珏接過酸梅湯,小聲問。
程希珏今天不僅戴了傘,也戴了帽子。
“我們幾個中暑沒事,小姑娘就不要遭罪了。”
“哦。”小九應聲,努了下嘴,有點不服氣,“我哪裡就是小姑娘了,你也就比我大兩歲而已。”
“所以你是小姑娘啊。”宋聿嘴角打着笑,擰開礦泉水瓶,痛快地喝了口水。
解了渴,程希珏也沒閑着,她看着幾個随意站蹲的少年,随口問道:“你們上次坐公交車都是什麼時候,還記得嗎?”
Delay臉上再次出現了迥然相似的表情,也給出了相似的答案 —— 出道之前。
想想也是,成名總是有代價的。
程希珏吸着酸梅湯,接着問:“會覺得自己成為一個明星了嗎?”
Delay在綠意蟬鳴中,陷入短暫的靜默。
宋聿一手拎着礦泉水,歪頭反問:“你覺得我們像嗎?”
程希珏搖搖頭,眼底存着困惱,“可我跟你算熟人。”
“那小九第一次見到我們是什麼感覺?”
幾人不由都想起了Delay第一場演唱會開場前在後台的碰面,而程希珏回想的更久遠一些。
“有點吵,但還挺好聽的。”程希珏一笑,說出回憶裡的話,“至于外形,當時離的太遠了,沒看清。”
有點吵?這話胡宇不同意了。
“我們那叫Delay的态度。”摸摸頭,狐疑不定地問,“小九,我們第一次見面不就現在這樣的距離嗎?”
“是挺有态度的。”程希珏唇角的笑意綴光,透着點狡黠,“Delay的第一場演唱會演出後台不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青少年音樂表演大賽總決賽的‘無名樂隊’才是。”
Delay全員為之一愣,看向程希珏的眼神變得不可思議。
迎着這般目光,程希珏笑問:“我這樣,算不算也見證了Delay的夏天?”
不僅是這個夏天,還包括了Delay從籍籍無名到璀璨奪目的三個夏天。
“當然算!”胡宇激動道。
陳燮林和段潇也先後應答,“算。”
程希珏展眉解頤,視線來到宋聿身上,等着他的答案。
攜着與程希珏如出一轍的笑容,宋聿回答:“小九不僅見證了Delay的夏天,也是Delay的編外成員。”
程希珏的笑意更濃向無限态,宋聿想,菡萏争芳都比不過。
在程希珏的濃濃喜色中,宋聿問:“那現在呢?現在覺得Delay是什麼樣的?”
不可控的,他即刻想得到答案。
“現在啊......”小九仍含笑,“均勻協調,更好聽了。”
宋聿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