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着婦人一聲“哎呦”,肥胖的身體被男人推了個踉跄摔跌在地。
男人卻看也不看她一眼疾步離去。
南薇語對着男人的背影腹诽一句“人渣”,對這樣不尊重妻子還推搡妻子的男人,她是一丁點好感都無。
熱鬧瞧夠了,南薇語正要拾級而下,忽見楚雲昭站在牆下對着自己笑,南薇語腳下一滑,眼看要栽倒下去。
“小心!”
楚雲昭匆忙飛奔過去。
好在危急關頭,南薇語抓住了樓梯才沒有摔下去。
“好險,老天保佑。”她拍了拍心口,亦是吓得臉色慘白。
下一刻,腰間一緊,楚雲昭已然攬住她腰身将她托了下來。
“你還好吧?”
穩穩落地後,楚雲昭關切地詢問她。
南薇語擺擺手,“沒事沒事。”
“你又聽到什麼了?”楚雲昭好笑地看着她。
南薇語面上有幾分被人撞破私隐的尴尬,“你二叔和嬸嬸常常吵嘴,我都聽習慣了。”
楚雲昭了然地點點頭。
“你專程來找我的?”南薇語狐疑地問他。
楚雲昭笑着遞了張帖子給她。
南薇語接在手裡拆了來看,原是楚雲昭特意邀請她過幾日過府參加楚家老爺子壽宴。
咦?那不是有熱鬧可瞧?
南薇語腦子裡轉得飛快,遂笑了笑,“我也許久不見楚爺爺了,他近來身子可好?”
楚雲昭點頭,“老爺子還問起阿語了。”
不知為何,聽到這句話,南薇語忽然就想起了小時候她經常到楚府叨擾的那段美好時光。
那時,楚家老爺子把她當做楚雲昭将來的小媳婦看待的,對她比對自己的孫女還要好。
“你還記得自小跟你我一起玩耍的那個小胖墩嗎?”南薇語笑嘻嘻地問他。
楚雲昭微微挑眉,接口道:“你說的是嶽聞舟?”
“就是他。”南薇語示意他随自己回屋聊。
“前些時日他給我來信,說不久要回京都來,讓我倆給他接風洗塵。”
“他要回來了嗎?”楚雲昭心頭不自覺掠過一絲怅惘,“确是個好消息。”
“也不知他變成什麼樣了?是否還跟小時候一樣像個大胖饅頭?”南薇語打趣着說道。
楚雲昭曲起手指敲了下她額頭,笑道:“這個大胖饅頭小時候可是一直護着你。”
南薇語支頤回想往事,想到好玩的不覺癡癡笑出聲。
二人又聊了聊小時在一起玩耍的趣事,直至夜深才散去。
白晝日輝如熾,照在巍峨的宮殿,那琉璃瓦綻放出七彩光芒。
庭院裡安靜不聞人聲,守在殿外的小太監垂首靜候。
殿内,唯有棋子落在棋盤的“琤琤”聲響。
“你輸了。”
皇帝笑聲愉悅,一旁侍立的馬公公立即遞來濕帕子給他淨手。
“陛下棋高一着,臣願賭服輸。”司晏退至地下對着皇帝邊拜邊奉承道。
皇帝看着心情不錯,聞言趁機提出條件,“那你可要應承朕一件事。”
司晏故作驚訝,然笑道:“陛下請說。”
皇帝丢了帕子給馬公公,話鋒一轉,神情也顯現出幾分認真來,“你父王在時,你以未立業不成家做幌子,如今可不許再諸多借口推诿了。”
司晏面上不急不忙,自皇帝宣他入宮,他便已經猜到了幾分,隻是他才回京都沒多久,皇帝就要在他的婚事上做文章未免太過心急了些。
見他不言,皇帝又抓住時機問道:“聽聞你前些時日搶了南府千金的招親繡球?”
司晏滿不在乎地笑了笑,“臣才回京都,碰巧遇上此事,一時手癢罷了。”
“哦?”皇帝似有不信,他原本以為司晏是對南薇語有所圖謀,畢竟不論容貌還是家世,南薇語在京都貴小姐圈裡都是數一數二的。
“這位南小姐是平南侯的掌上明珠,性子是要嬌縱些,與你倒不大相配,你這脾氣适合娶個性子溫婉和順些的女子。”
他觀察着司晏的神情,淡定地說出口,“正好,朕這裡有個人選。”
聽到這話,司晏不覺微微挑眉,靜待後話。
“已故昭勇将軍的嫡女姜挽月,也是太後的表侄孫女。”
姜挽月?
姜家自姜氏父子戰死後早已沒落,隻留下一對孤女寡母。
司晏略一思忖,遂明白過來。
他面上依舊淡定自若,恭謹以答,“陛下保媒自然不會錯,隻是臣聽聞這位姜小姐自其父兄戰死後便随其母投奔外祖家,如今也不知是個什麼性情容貌?”
他呵呵一笑,“若是個貌若無鹽,性情乖張之人,臣可無福消受。”
皇帝指着他無奈地苦笑搖頭,“你呀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