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嘶——
一時間,兩人均是倒吸一口涼氣。
這皮膚也太滑了吧?!
這手...也太軟了吧!
江念安暗戳戳地觀察着對方的皮膚,膚白貌美大長腿......
要是江溶見了,肯定得嫉妒死吧?
連男子都不如......
感受着後背傳來的柔軟觸感,宋延反射性地繃緊了肌肉,默默咬牙忍耐,拳頭也握得很緊。
真的是......
這輩子都沒有哪個女人靠他這麼近過,當然,他娘不算......
這是擦藥嗎?
這是撫摸吧!
江都皇城如今流行起這種刑罰了嗎?!
要不還是不塗了吧?也沒多嚴重......
宋延紅着耳根,面無表情地想着。
江念安确實沒敢用力去按,實在是沒幹過這種事情,把握不好力度,而且,宋延後背上的青紫色太過滲人,也讓她下不去狠手。
就這樣,一個不敢用力,一個默默忍耐......直到車廂外,裴青的聲音乍然響起。
宋延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一般,連忙扭身拿過桌上的藥油,迅速說道:“裴青來了,我找他幫我。”
說着,直接推開車廂門,光着上半身就跑了出去。
江念安:“......”
雙手還尴尬地舉着,而服務對象卻不見了蹤影。
原本布滿紅暈的臉漸漸面無表情,江念安撇了撇嘴,拿起桌上的手帕用力擦拭着手心上的藥酒。
跑這麼快?
是在嫌棄她嗎?!
哼!不識好歹的宋延!
“呀——”
猛地看見衣衫不整的宋延,雙玉下意識閉眼轉身,非禮勿視。
這人真是......不守男德!
一旁的裴青懷裡還抱着孩子,見宋延這副模樣,也是蹙緊了眉頭,眼底有些嫌棄。
不過,沒等他出聲,懷裡的孩子便被宋延一把奪過,轉眼送到了雙玉懷裡:“接好了。”
懷裡莫名多出個孩子的雙玉一臉茫然:“啊?”
“走走走!”宋延面紅耳赤地拽着裴青就往一邊走,像是背後有人在追他似的:“過來幫我擦下藥。”
裴青看着前方的宋延,嘴角抽了抽。
這人真是......
莫名其妙的。
“小姐?”
雙玉抱着不知道是昏迷還是昏睡中的孩童上了馬車。
這孩子渾身濕漉漉的,衣服一直在往下滴水,小臉慘白,氣息也很微弱。
可惜他們四人沒一個懂醫術的,雙玉摸了摸孩子的額頭,這會兒還好,沒有發熱,但若是再不換身幹淨衣服,幾個時辰後就不一定了。
江念安懶懶地掀了掀眼簾,心底還在生着悶氣。
宋延到底幾個意思啊?
是嫌棄她嗎?
藥都沒塗完就跑了?
過分!
一擡眼,見雙玉抱着孩子進來,江念安愣了下,短暫地忘掉剛剛的不愉快,連忙問道:“咦?這孩子怎麼樣了?”
“啊?”雙玉一愣,低頭看了看懷裡的小孩。
怎麼樣?還能怎麼樣?
這不是好好的嗎?
不過再過段時間,就不一定了。
雙玉目光憂愁地看向懷裡的孩子,将人抱到江念安身邊放下:“也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昏迷了,衣服怎麼濕成這樣?是落水了嗎?”
雙玉自顧自地猜測着,又急忙起身翻找着衣物:“即使是夏季,也不能一直穿着濕衣服啊,我找找裴青的舊衣物,先将就一下。”
江念安看了雙玉一眼,又低頭看向身邊的孩子。
小孩子粉雕玉琢的,身上的衣服是傳統的苗疆服飾,藍黑配色的短衣,衣領、袖口還繡着繁複的紋路。
她看了眼手裡沾滿藥油的帕子,蹙了蹙眉,将髒帕子丢到一邊,又拿過另一條幹淨的巾帕,輕輕擦着小孩臉上和頭發上的水迹。
玉藕般的胳膊和小手上有些泛紅,手心上還有不少細小的傷口,似乎是樹木枝幹的劃傷。
江念安輕輕擦拭着傷口上的污漬,眉心緊蹙,這樣不行,擦不幹淨,還是得用清水再處理一遍才行。
而且這孩子還得看大夫才行。
可是...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也不知道下一個村鎮什麼時候才會到達。
江念安抿了抿嘴角,心底有些擔憂。
“找到了!這孩子身形小,穿件裡衣就行。”雙玉不知道從哪翻出一件白色裡衣,又找了條小毯子一起抱了過來。
江念安看了眼,主動幫忙解開着孩子的衣帶。
是個男孩子......唔,白白嫩嫩的男孩子呢。
“擦一擦。”雙玉将髒掉的巾帕收起來,又遞過來一條幹淨的。
江念安接過帕子擦了擦男孩身上的潮濕。
“我來。”雙玉拿起衣服,兩人相互配合着給孩子穿上了裡衣。
衣服很寬大,一件裡衣幾乎将孩子整個人都遮蓋住了。
江念安摸了摸小孩的手心,很涼。
對方在發抖,似乎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