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到黑黝黝的劍腿,林言竟覺出了幾分想念:“萬一你主子忍不住怎麼辦?”
“你不是清楚嗎?”
“萬一呢,誰知道,這良辰美景的!”
其實林言先前都對南宮昱客氣了許多,本也想拉關系讓他解情蠱,隻是今日他用如此拙略的手段受傷,足以見得他的目标并未改變。
這可多少讓人心頭拔涼。
察覺到她似是在與什麼交流,軒轅明夕問道:“加藍,小蓮在同白鸾講話?”
一向實誠的老鳥竟左顧而言:“丫頭确實在說些事,擔心小玥玥噜。”
聞言,軒轅明夕略心疑,若非白鸾,還會有什麼?
加藍認為這麼坐在樹杈子上确實不大好:“小夕夕,把丫頭帶走罷,萬一她忍不住,這可是樹上噜。”
軒轅明夕認為此言有理,轉念之間便将人帶走。
嗯???人呢?
荔枝眼底還殘留着親吻的片影,林言就見自己落到了地面,她不由發懵,随後道:“怎,怎麼,我還沒看夠呢。”
話了她又覺出了不對,忙擺起手瞎狡辯着:“咳咳......如今他倆正是濃情蜜意之時,那個幹柴烈火什麼的,萬一出個什麼事來我家小姐可如何是好,我,我就是擔心,我剛打算跳下去叫她的。”
再倒回去顯然是不大行,方才無淚劍似是有話要說,林言打算趕緊回去,而且她也不敢和軒轅明夕多呆,三十六計走為上!
不知是怎麼地昏頭脹腦,她撒丫子準備跑時竟踩到了他的腳。
“我不是故意的,疼嗎?”
林言焦急地望着他,柔軟的唇就晃在眼皮子前,不過一根手指頭的長度。
念及将将目睹的鴛鴦好戲,一股熱流竟直沖腦門心,在白蘭還未飄至鼻尖時她便雙眼一黑地往後倒去。
迷糊前她還默念了聲:“真好,暈得很及時,若不然我懷疑自己會做出些什麼了不得的事來。”
軒轅明夕一把攬住她的腰,伴随着飄然而至的白蘭,熾熱從掌心騰起。
瞧着靠近的身影,心疼主子的加藍蹲到了他肩上,而那份急促的湧動在瞬間便削減不少。
軒轅明夕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聽到柔軟的問詢。
“二哥,”玥兒見到他懷裡的林言,杏眼并未有波動:“蓮兒是怎麼了?”說罷便摸了摸她滾燙的臉。
“許是天熱的,一會就能醒,”軒轅明夕的餘光掠過南宮昱。
玥兒“嗯”了聲,轉而道:“禦風哥哥,二哥的手還未好徹底,你來抱蓮兒回去吧。”
冷眸微閃,南宮昱未有片刻遲疑:“二哥,給我吧,你早些休息。”
如此舉動不由令軒轅明夕再度起疑,他并未多說什麼,隻是強忍道:“好,你二人也早些安歇。”
松開林言的瞬間,他心頭湧上了一絲不舍,他明白那是情蠱在作祟。當她離開懷抱,那僅剩的白蘭也徹底消散,心卻殘留着躁動。
望着遠去的身影,軒轅明夕問了聲:“加藍,三弟他?”
加藍好似熱得厲害,小舌頭都要跑出來:“小夕夕,我去吸收點月華,你自己回去調息一番噜。”
說罷就沒了影。
軒轅明夕并未疑惑加藍的舉動,反倒更加懷疑南宮昱,看樣子即便情蠱并非由他所下,他也知道情蠱,若不然方才怎會如此輕易從手中接過人。
可若不是他,那麼就隻剩下玥兒、司馬連珏與洛岚嫣,後面那二人根本就不可能做這種事,且不說情蠱有多麼難練,他二人也根本沒理由這麼做。
那就隻剩下玥兒,可她如此柔善,根本不可能會做這種事。
當排除這些猜測後,那便隻剩下一種可能,也是他一直懷疑的那個......
滿空薔薇在夜色中飄飛,紅豔的月季開得正好。
林言躺在床上,意識迷迷糊糊間,幽幽檀香鑽進肺腑,她按了按額頭。
“感覺好些了嗎?”
聞聲,林言抵着額頭支起身,心髒還跳得有些歡快,她嘴裡一陣幹澀,連帶着聲音都有些發啞:“我這是怎麼了,我記得,嗯......”
回想起自己偷看玥兒和南宮昱上藥的場景,便立時住了口。
“你體内本有灼氣,許是天氣太熱,今兒又在太陽下曬了許久,遂氣虛地暈了過去,來,喝了這清涼湯。不過日後得少食些辛辣,若不然下次恐得流鼻血。”
流鼻血?
林言速速用雙手捂住鼻子,順便摸了摸,不曉得在心虛什麼。
随即一把接過湯咕噜咕噜喝起來,甘草味的涼湯入口清爽,不一會她就覺渾身舒暢,腦子也清醒了些,便問道:“哦,對了,方才你不是與南公子?”
她不是八卦,隻想驗證進展。
瑩白的臉頰爬上絲紅暈,杏眼仍溫潤柔軟:“你無須多想,沒其他的。”
“真的?”
尾音拉得很長,生怕人不知道她此刻懷疑的心思。
玥兒揉了揉她的臉,眼裡閃着調皮的光:“當然,我怎麼舍得騙你們,好啦,時辰不早了,去洗漱罷。”
盯着裙擺上搖曳的蓮花,林言總覺着有些不對勁,她知道玥兒隐瞞着一些事,也清楚其對南宮昱有着怎樣的心思,可除此之外,她認為有很多事都很奇怪。
她甚至認為書神給自己看的内容根本就隻是冰山一角,但她又不曉得隐藏在之下的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