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她可并未聞到白蘭,意識也清醒着,可真是!
拿肉果的瞬間,軒轅明夕感覺她呼吸一滞,他有些困惑,她明明不像聞到了白蘭,先前也還能勉強正常相處,怎麼今兒愈發地拘謹了?
看玥兒和南宮昱往前面去了,他實在沒忍住開口問道:“小蓮,你今日怎麼了?”
“啊,我,怎麼了?”
一句話說得七零八碎,林言也不曉得今兒自己是怎麼了。
“你今日似乎沒怎麼說話。”
他如此關注自己?也是因情蠱?
想到情蠱?新月眉皺起又不動聲色地抒展開,林言穩了穩心神,勉強鎮靜道:“柳澤山莊富麗堂皇,太過令人震驚,我欣賞都來不及,呵呵。”
“是嗎?”
“嗯。”
“那你可有何中意之物。”
“嗯?”
林言轉過頭正好對上他的目光,如同溺水,在拼命地掙紮過後才喘過氣來。她趕忙垂下眼,心轟隆隆地打着驚雷,她不曉得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先前就還好,且并未聞到白蘭,也還清醒。
還有那道聲音,這,可真是!
軒轅明夕自是察覺到了她的異常,因為他也感覺自己不大對勁。看着她滑動的喉頭,他竟很是無法受控地咽了咽口水。
剝開肉果,柔軟的口感,腦海裡瞬間閃過了在來福客棧激烈的親吻,還有她的手......
軒轅明夕是習清修之人,他很有定力,他不會留戀聲色。
然而此刻,一團紅暈卻爬向了耳根。
見狀,加藍也隻是搖了搖頭。
無淚劍如今已不敢靠太近,它躺在荷葉上,悠哉遊哉:“小藍藍,這柳澤山莊倒确實蠻不錯,甚合本座心意。”
“那可不是,你可是吃飽喝足噜,”白鸾哼了聲。
“唉,瞧你說的,小言言和小夕夕這樣也不好,兩個人都克制,又悶着個葫蘆,真是急得本座。”
“喲,你倒是操心。”
“畢竟本座喝了她的血......”
加藍接了聲:“我可是要受罪噜,”說罷它抖了抖翅膀,看起來一副燥熱模樣。
軒轅明夕本欲離去,在一股不知為何的湧動之下,他擡起自己的左手。
雖低垂着目光,但林言的視線剛好框住了白紗布,心猛地一揪,問道:“怎麼了,還疼嗎?”
“沒事,”軒轅明夕打算起身。
“我能看看嗎?”
林言小心翼翼地問了聲,她害怕,但卻抵不過對他的關心。
軒轅明夕盯着加藍,而後将左手伸到她面前,又想到該解開白紗帶,正欲縮回手卻被捧住。
心裡頭篩着豌豆,林言謹慎地掀開紗布,那道橫穿手掌的傷早已愈合,長出了粉嫩嫩的新肉,她輕輕地吹了吹。
好似有一股風往心頭去,軒轅明夕又感覺熱了幾分,可他有些奇怪,按理來說他方才沒聞到白蘭便有躁動,眼下肌膚的相親該聞到了才是。
而他仔細地嗅了嗅,隻有荷花的幽香。
擔心情蠱發作,林言迅速将白紗帶重新包好,憋着一口氣,待放開他的手時臉都漲紅了。
好在沒聞到白蘭,她方才一直在心裡警告情蠱不許亂動,不曉得是不是這個原因,總之她很清醒。
隻不過僅僅手的觸碰後勁也很大,宛若有一條無形的絲線滲透了骨骼,她的細胞如同幹閡的土地貪婪吸收着從天而降的甘露。
好在玥兒柔軟的聲音從頭上傳來,柔手擦了擦她額頭的汗。
好似褶皺一瞬被撫平,林言麻木的身子動了動,她按了按脖頸,幹巴巴地笑了幾聲。
軒轅明夕不動聲色地拿起塊蓮霧,他往常并不喜零嘴,今夜卻總想吃點什麼......
“明日就要抽簽了,此次比賽的三個項目,巽風,震雷,坤地,二哥可是有何打算。”
“三弟可是有中意的?”
沉吟片刻,南宮昱道:“倒是有,二哥實不相瞞,我此番來山莊是想尋樣寶貝。”
“禦風哥哥,是何?”
“月折梨。”
“這是療愈心脈的靈藥,聽聞此物甚是珍貴,三年發芽,三年開花,且極難存活。”
“恩,我亦有所聽聞,月折梨生長在極寒谷底,非常難尋。三弟,你可是要用來救治誰?”軒轅明夕問道。
南宮昱平靜道:“二哥,我有一朋友身子極弱,現今正在修養中,她曾救過我,是我一生的恩人,聽聞柳澤山莊谷底就有月折梨,因此我想取回此物救治她。”
朋友?
軒轅明夕和林言同時在心底發出了疑問。
沉默了小會,軒轅明夕道:“原來如此,這三關中有可能其中一關就是去取此物,三弟,你我二人,至少有一半以上的機率。”
南宮昱眼底泛光:“謝過二哥,不過谷底若隻有一棵就不必了,免得影響你過關。”
“三弟無須客氣,”軒轅明夕溫和一笑:“柳澤山莊定還有其他的月折梨,既然此物對你如此重要,二哥必會幫你。”
除了面對玥兒外,林言難得見南宮昱如此開心,他拿月折梨救人,救誰?還有他還說過有思念的故人,之前她理所當然地認為那是柳絲絲,可今日看來并不是。
莫非還有一位沒出場的角色,而且和南宮昱有重要關系?南宮昱既是假裝喜歡玥兒,難道他與那人有什麼其他關系?
若這具身體并非真正的小春,會不會和南宮昱有關呢?可若真有關,他會這樣冷冰冰的對自己?......若他并不曉得呢?......
一瞬間的雜念如潮水湧動,有些東西急切地想要破開卻根本拽不出來,比起全然的不知情,這很明顯更令人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