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軒轅明夕頓了頓:“你是說那團黑氣?”
“嗯,那時我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呢,後來那大夫也看不出來是什麼,”林言總覺着那團黑氣不尋常。
“三弟說他從小體寒,因此南宮堡主一直在為他用藥調理。”
“那這個嚴重嗎?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三弟沒也沒具體說,隻是讓我們不用擔心,日後會沒事的。”
沒事?
聽到這林言竟有一絲絲欣喜,她覺着南宮昱對玥兒不動心搞不好和那團黑氣有關。世間既有情蠱這樣能讓人愛上彼此的東西,也肯定存在什麼斷情蠱之類的玩意。
她越想如此認為,遂連心頭的湧動都被暫時壓住了。
軒轅明夕猜她在想玥兒之事,他喚了聲:“你如今還擔心三弟對玥兒做些什麼嗎?”
“那當然。”
話了,林言又補了句:“其實也有些不同了,我還是希望她幸福。”
“嗯,那看來你是接受三弟了。”
林言沒接話,飛速瞟了他一眼,其實她不想談南宮昱,她想知道他的事,比如他的過去,他喜歡什麼之類……
隻是話到嘴邊卻沒問出口,雖然方才的那種難受消散了許多,但她還是忍不住想看他,想摸摸他。
察覺到目光,軒轅明夕望了過去:“這樣看着我做什麼?不會還在打我和玥兒的主意吧。”
當然,他這話并不全是打趣。
林言心虛地搖了搖頭:“沒,沒,我明白這些事不能強求,之前是我的一股腦熱。”
“所以如今是放棄了?”
“嗯。”
林言低低地應了聲,由不得她不放棄,她已經無法開口說出那樣的話了,她,唉......
軒轅明夕聽得很滿意,見她頭頂上落了一片葉子便伸手去摘。
熟悉的氣息如此令人沉醉,林言不由得近了近身子,伸出手欲去觸碰那柔軟的春水眼。
桌上,軒轅明夕左手的大拇指不經意地抵着她的指尖,他的身子微微向前,凝望着她光潔的額頭,喉頭動了動。
風吹起他胸前的青絲,飄到林言臉頰上,如同他柔軟的觸摸。
一股熟悉的氣息飄向鼻尖,是白蘭。
林言猛地蹭起身,越過桌子,捧起他的臉就親了下去,終于親上了,可真好。
她……她在親自己的臉……
軒轅明夕還沒來得及反應,她便趴在桌上暈了過去。
這一次,倒真是無淚劍出手了。
因為方才林言對它說了,她很想親他,就親一下,但她實在沒法面對他,因此懇求它将自己弄暈。
無淚劍畢竟喝了她的血,正所謂吃人手短。
當然,若非眼下還有要緊事,無淚劍才不得出手,它還想看看她能到哪一步呢,它總是把愛看熱鬧的魔劍。
林言如今已好幾次地克制住了情蠱,它們都想知道,她幾時能駕馭情蠱。
若真的如此,那該是件多麼令人振奮之事!
軒轅明夕摸了摸方才她親過的臉,盯着趴在桌上的人,他有一瞬愣神,他們之間親過好多次,不乏更親密的吻,可他的心卻從未跳得如此快。
他緩緩伸出手,不顧情蠱,也想摸摸她的臉,指尖卻猶疑地停在了臉頰上方。
正在此時,玥兒和南宮昱朝這邊走來,見到桌上趴着的人,她面色平和:“二哥,蓮兒是飲酒了嗎,怎地就這麼睡了。”
而後轉過頭:“禦風哥哥,把蓮兒抱回去吧。”
南宮昱也沒顯出什麼不悅,他走到桌邊抱起人:“二哥,走吧,你手上還有傷。”
玥兒提過藥箱跟着往回。
軒轅明夕走在最後,他凝視着玥兒的背影,總覺得哪裡不對,她表現得太尋常了,總是很從容。
如今他已清楚這具身體是誰,卻并不曉得林言的靈魂來自何處。而小春過去一直跟在玥兒身邊,若自己都能察覺,那她能不知道?
況且還有白鸾在,軒轅明夕又多了些困惑,不過如今他也來不及細想。被林言親過的臉還發着燙,他得趕緊回去調息。
可憐的加藍泡在冰池子裡,小舌頭像狗似地伸出來。
無淚劍興奮地裡頭遊來遊去,真是一點都不顧及的。
真是同一個池子,不同的悲喜!
白鸾歎了口氣,如今軒轅明夕身上的情蠱還不能發作,柳澤山莊又如此詭秘,也隻好難為月心劍和加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