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時叙連道:“心心,你想出什麼辦法了嗎?”
“别急,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鹿亦心接着問道:“大青湖與白獅領地之間有什麼大型的湖泊或者河流嗎?”
時叙沉吟片刻,答道:“距離白獅十多裡的地方有一條紅葉河,這條河流源頭處于大青湖中,而它的另一端在于高山之上,所以水勢向來湍急,下遊每年都有洪災發生。”
“那就是了,”鹿亦心唇角上揚,“我猜那些森蚺就是通過紅葉河逆着流來到白獅地界的,而那些池沼距離紅葉河也不遠,隻要他們想,随時都能夠回去。”
“那依你之見,我們應該怎麼辦呢?”
“不知時叙哥哥有沒有聽說過圍魏救趙的故事?”鹿亦心端起已經放涼了的藥一飲而盡,“白獅兇猛,既然是要對付白獅,森蚺派來的人一定都是族内最勇猛、最強悍的人,如此一來,大青湖中隻剩下老弱病殘。”
“我記得和平黨派中有灣鳄一族,而灣鳄也生活在大青湖中,隻是灣鳄處深水,而森蚺喜淺水,所以我猜森蚺做的這些事灣鳄并不知道。”
“我們讓灣鳄突襲森蚺剩餘的族人,然後再将此事通氣兒與森蚺,他們便一定會回去救自己的族人,所以我們事先讓琅若姐姐他們埋伏在大青湖旁,等森蚺回來的時候聯通灣鳄一起,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妙啊,”時叙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激動地微微顫抖,大笑道:“謝謝你,心心!”
“我們兩個之間還說什麼謝不謝的,”鹿亦心拍了他一下,“能幫到你就好啦。”
時叙感歎一聲,由衷說道:“心心,我說句大逆不道的,等王離開了,你是最适合繼任森王的人。”
可是她真的一點都不想要那個位置。
兩個多月過去了,爺爺還是一點醒來的迹象都沒有,隻是那脈搏依然微弱地跳動着,象征着森王的生命力尚在。
“時叙哥哥,你才是最适合做森王的人。”鹿亦心俏皮地對他眨眨眼,“單單是你是白獅未來的繼承人這一點,森王的位子就非你莫屬,這已經是闆上釘釘的事情了,就等爺爺一聲令下。”
白獅現任首領連褚一生無妻無子,他很早之前就對時叙說過,将來他會是白獅的下一任首領。
“算了,不說這個了,”時叙憐愛地摸了摸她的頭,“我這就去給灣鳄送信,你好好養傷。”
“時叙哥哥再見。”
鹿亦心乖巧地揮了揮手,送走了時叙。
整日在床上躺着真是沒意思,不如去看看爺爺吧。
彼時白檀香正收拾了東西剛準備離開,見鹿亦心過來,她笑笑,“心心過來啦。”
“檀香娘子好,我整日閑的無聊,幹脆來照顧爺爺。”
白檀香點點頭,憂心忡忡道:“最近時叙那邊發生的事你知道了嗎?”
鹿亦心道:“時叙哥哥剛剛才跟我講過,我已經為他出了法子,這會他已着手去辦了。”
“那就好,”白檀香歎了口氣,“那孩子愁的一連好幾天吃不好睡不好的,現在可好了。”
“我還有事要忙,得先離開了,那桌上有我調制好的藥膏,正好你在,你就把這些膏藥幫忙塗在王的風府穴與兩邊大陵穴上,一個時辰後擦掉。”
“好,我記住了。”
目送白檀香離開後,鹿亦心輕輕帶上門,洗過手後拿起那罐雪白的藥膏細細塗抹在這幾個穴位上,望着面色青黑的森王,她心裡忽然空落落的。
為什麼她親近的人都要離她而去呢......
爺爺也是,且行哥哥也是。
他應該沒有再去找凰女的麻煩吧,不然又要吃苦頭了。
爺爺當年究竟為何要屠龍族呢,她在慶神儀式之後又問了森王一遍,依然不得結果。
她前些日子忙得要死,這還是第一次想起神且行。
不知道且行哥哥現在在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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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人,就愛玩欲擒故縱的把戲是不是,”溯寒淵抹了抹唇邊的口水,色眯眯地向前一抓,“那本座就來陪你好好玩玩!”
誰他爺爺的愛玩欲擒故縱的把戲了!
神且行從桌子上往下一跳,堪堪躲過溯寒淵的爪子,臉上溫柔可人的笑狠狠地扭曲了一下,“大王,您吓着阿竹了!”
該死的,也沒人告訴他剛一推門就要被溯寒淵抱在懷裡又親又舔啊!
還好他躲的快,不然真要被他抓住了!
神且行面色鐵青,在心裡罵了寶珠十幾句。
他都狼狽成這樣了,她怎麼還不施放幻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