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予瑤走了一天一夜,又渴又餓,終于看到一戶人家。
她趕忙沖過去,乞求道,“有人在嗎?行行好,給口水喝吧!”
“嗯?哪來的小丫頭?”從屋裡走出來一個賊眉鼠眼的老頭子,上下左右、前前後後地打量着蘇予瑤,色咪咪地問道,“呦!小妹妹!你自己來的?”
蘇予瑤一眼就看出這個老頭子不是好人,便說道,“我與家人走散了,他們可能快找到我了。”
老頭子走上前将手搭在蘇予瑤的肩膀上,不懷好意的揉捏着,說道,“那就在我這等吧,等你的家人來找。”說着,一把扯開了蘇予瑤的孝帶,“先把這玩意摘了吧,多不吉利。”
蘇予瑤看着老頭子一臉淫相,心說,不好!得趕緊逃!
她一邊後退,一邊說,“不勞煩您了,我還是先去前面找找吧。”
“怎麼?想走?”老頭子冷笑着說,“這是潛龍鎮到飛龍城的唯一一條路,我怎麼沒見着有出殡的隊伍從這路過呢?小丫頭,撒謊可是要挨罰的呦!”老頭子的笑越來越□□。
“我,我沒有撒謊,我的家人……是一個胖胖的老者和一個瘦高的男子!”蘇予瑤壯着膽子胡謅道,“他們應該剛過去不久!”
“嗯?那倆人是你的家人?”老頭子哼了一聲,“他倆早幾天就過去了,你騙誰?!”
說完,老頭子不再掩飾,直接上手去抓蘇予瑤。
蘇予瑤連忙轉身要跑,卻被老頭子搶先一步扽住了脖領子。
“你就是跑,也跑不掉,這周圍就我這一戶人家,你能跑到哪去?”說完,勒着蘇予瑤的脖子就往屋裡拖去。
蘇予瑤連着趕了一天一夜的路,沒吃沒喝,早就已經沒了力氣,怎麼掙紮都逃脫不掉這個老頭子的控制。
還沒等她開口呼救,老頭子就将她抱起重重地摔在又臭又硬的床闆上。
蘇予瑤被摔得痛得起不了身,她開始後悔,為什麼不早點回家,就是死,也能和爹娘死在一起;為什麼這麼逞能自己跑出來,留在潛龍鎮苟延殘喘一輩子,不好麼?可笑!
她流着淚苦笑着,眼看着已經猴急得脫光衣服的老頭子,就要撲過來了,就這樣就範嗎?
她努力的摸索着身邊能夠摸到的地方,突然,她夠到一個硬邦邦的不規則的東西,嗯?這是什麼?
不管是什麼,這是最後的希望了!
蘇予瑤看準時機,對着流着哈喇子的老頭子猛地砸去。
“诶呀!”老頭子捂着眼睛,後退了幾步,破口大罵道,“死丫頭,看我不打死你!”說完,老頭子回身去找家夥事。
蘇予瑤趁機爬起身對準老頭子又黑又臭的腚下,狠狠踹去。
“哦——!”老頭子一聲猴兒叫,捂着大腿根倒了下去。
蘇予瑤趕緊跑了出去,不敢停歇,一直跑到再也踹不上氣來,才放慢腳步。
天黑了,她實在走不動了,便找了一棵樹爬了上去,一邊哭,一邊睡着。
天剛剛泛白,她就爬下來,舔着露水解渴,但始終找不到東西填飽肚子。
她回頭望着來時的路,要回去嗎?如果回去,我還有機會為我的父母和綠蘿報仇了嗎?那個老頭子說,那倆人早已經過去,如果我再慢一點,是不是又要錯過機會?
不行!不管怎樣,總要盡力一試!
蘇予瑤下定決心,繼續走!
憑着一口氣,一個信念,她終于走到飛龍城城外的村落!
“臭娘們兒!就是你偷了我家雞蛋!還不承認!”
“去你媽的!誰稀罕你家的破雞蛋!别誣陷好人!”
剛走到村口,她就聽見兩個婦人互相謾罵的聲音。
蘇予瑤尋聲望去,隻見一群人正圍着兩個扭打在一起的婦人竊竊偷笑。
兩個婦人,你薅着我的頭發,我扯着你的衣衫,手上不停,嘴上也不停。
蘇予瑤好奇地走過去,看熱鬧的人群呼啦一下都讓開了。
“這丫頭怎麼這麼臭!”
“真可憐,你看看這渾身造的,呦!還戴着孝呢!”
圍觀打架竊竊偷笑的人,現在開始圍觀着蘇予瑤,竊竊私語起來。
蘇予瑤并不在意周圍人的眼光,隻是觀察着扭打在一起的婦人。
丢雞蛋的婦人說得義憤填膺,是真的因為丢了雞蛋而生氣。而被說成偷雞蛋的婦人,也确實回罵得義正言辭、扪心無愧。
蘇予瑤随心起卦,婦人為離卦,雞為巽卦,主卦火風鼎,時辰為巳,上爻動,變卦為雷風恒,比合,順遂。
“大嬸,雞蛋不是她偷的!”蘇予瑤大聲說道。
“什麼?不是她偷的?”丢雞蛋的婦人輕蔑地看着蘇予瑤,“你說不是就不是?臭要飯的,滾遠點!”
“大嬸,您這樣打她,也找不到雞蛋,不如,我給您指個地方,您去找,如果找到雞蛋了,您就賞我口飯吃,如果沒找到雞蛋……”蘇予瑤低頭看了看自己,實在拿不出什麼能夠賠給她,隻好心虛地說道,“那我就幫您幹農活吧……”
“你給我指個地方?我憑什麼相信你?”丢雞蛋的婦人雖然嘴上不相信,但已經停了手裡的撕扯。
“要飯的都能看出來不是我偷的雞蛋,就你心盲眼瞎!”被松開的婦人捋着被薅亂的頭發說。
“大嬸,不瞞您說,我會點梅花易術,雖然不精通,但小事還是能斷清楚的。”蘇予瑤掉着眼淚,乞求道,“求求您,相信我一次,如果我說對了,您就賞我口吃的。”
兩個婦人看着又狼狽又可憐的蘇予瑤,心都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