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說管好你再去管無極道中,可是,我已經把無極道中交出去了,還怎麼管呢?”
“嗯……”蘇予瑤看着玄風,起卦算到,玄風為中男,取坎卦,我為少女取兌卦,主卦水澤節,時辰為戌,五爻動,變卦為地澤臨,外用生體,雖然會拿回來,但是外卦是坤卦,有不動、等待之相。
于是,她認真地說道,“雖然你現在沒有了無極道中,但是我感覺,有朝一日你會重新把它拿回來的!隻不過,不是馬上!”
玄風聽了,立馬坐直了身體,祁門也放下了筆認真地看着蘇予瑤。
“丫頭,我……什麼時候能拿回無極道中?”
“嗯……我也不知道。”蘇予瑤搖着頭說,“你還沒有管好我呢,幹嘛那麼着急管無極道中?”
玄風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揉了揉蘇予瑤的腦袋,說道,“臭丫頭,我竟然差點信了你!”
在黃裳城待了幾天,等着蘇予瑤的所有衣服配件都做好了,幾個人這才禦着沉重的馬車穿過黃裳城,往履霜峰趕去。
眼看着前面就是白雪皚皚的坡地,玄風将馬車停在一邊,仔細交待着蘇予瑤如何從裡到外套皮襖穿裘衣。
蘇予瑤興奮地坐在馬車裡,按照玄風的交待把衣服套好,又把白色的暖帽罩在腦袋上,隻露出一對兒烏黑溜圓的大眼睛,通紅粗糙的圓臉蛋和總是沾着糕點渣子的小嘴巴。
她鑽出馬車,看到玄風和祁門早已經換好衣服等在一旁,連忙喊道,“大人!我也穿好啦!就是鞋子穿不上,我彎不下腰啦!”
雖然蘇予瑤餓了幾天消瘦了一些,但是經過玄風和祁門的喂養,又重新胖了回來。現在又套上了皮襖裘衣,更顯得圓滾可愛。
玄風走上前,看着胖墩墩的蘇予瑤,無奈地說,“你倒是先穿好鞋子,再穿皮襖啊!”
蘇予瑤撅着嘴,把腳丫伸到玄風面前,說,“你幫我穿吧,我不想脫來脫去的,太麻煩了!”說完,躺倒在馬車上,晃着腳說,“每天都要穿這麼多衣服真是太累了,咱們别待得太久了!我估摸着,這地方也留不住什麼可用的人才,看看就走吧!”
玄風聽着蘇予瑤的話,心情沉重地幫蘇予瑤穿好皮靴。
不知道為什麼,當初他急切地想把蘇予瑤送出去,可現在,卻又變得十分不舍。
一直帶着她?萬一将她引到危險之中,怎麼辦……
“大人,要不,咱們不要去冰輪宮了,直接去履霜峰看看得了?”祁門也在一旁動搖着軍心。
“走吧,先趕路。”玄風并沒有回答。
第一次見到白雪的蘇予瑤十分興奮,她用手抓起冰涼的雪,看着雪花融化在掌心變成晶瑩的水珠。
“啊?哇!”蘇予瑤舉起濕漉漉的小胖手說,“玄風!這雪化成水啦!”
“臭丫頭!别對我沒大沒小的!”玄風皺着眉頭說道。
蘇予瑤抓起一把雪揚向玄風,撅着嘴說道,“這又沒有外人,幹嘛那麼嚴肅!”
說完,她跑進快要沒過大腿的雪地,突然站住腳,這麼深的雪,如果躺在裡面會是什麼感覺?
玄風瞪着蘇予瑤大喊道,“臭丫頭!給我出來!你敢?!”
蘇予瑤回頭看了一眼吹胡子瞪眼的玄風,“嘿嘿”一笑,猛地撲進雪堆裡,打起滾來。
隻見胖墩墩圓滾滾的蘇予瑤在雪堆裡越來越放肆,玄風終于忍不住氣,把缰繩甩給祁門,氣惱地喊道“臭丫頭!出來!剛做的衣服别弄濕了!”
蘇予瑤擡起頭看到玄風追過來了,連忙撲棱着小胳膊小腿向前跑去。
“你給我回來!臭丫頭!你等着!看我怎麼治你?!”
第一次踏入雪地的蘇予瑤激動地感受着冰雪的淩冽,她跑得渾身冒汗,冰涼的雪花從她的袖口和鞋襪鑽進去,化在她潮濕溫熱的皮膚上。
蘇予瑤打了個寒戰,好涼啊!這種感覺真好玩!
“啊!”她腳下突然一空,嗡地一聲,撲面而來的厚重的白色瞬間讓她窒息。
她還沒來得及害怕,就被一股力量薅了出去。
還沒等她站穩,屁股上就挨了一腳。
“臭丫頭!跑什麼!不要命啦!”玄風氣急敗壞地喊道。
蘇予瑤雙手捂着屁股委屈地說,“我又不知道前面有個坑!我要是知道的話,我就不會往這跑了!”
“你!”玄風瞪着眼擡起腳又要踢,但是看着睫毛上挂滿白霜、臉蛋凍得通紅的蘇予瑤,又狠不下心來,隻能掐着腰說道,“臭丫頭!趕緊給我滾回去!不許再往雪堆裡跑了!聽到沒有!”
“知道了……”蘇予瑤像個胖乎乎的小耗子一樣乖乖地跟在玄風身後。
“瑤兒,是不是挨打了?”祁門心疼地問道。
“嗯!屁股被踢了一下,但是一點都不疼!我穿的多!”蘇予瑤笑嘻嘻地說道。
“啊?哈哈哈哈!”祁門大笑起來。
玄風卻笑不出來,這麼個愛惹禍的丫頭,如果送到卿月娘娘那裡,能被照顧好嗎?
蘇予瑤看着玄風的臉色,又揉了揉被踢的屁股,王八蛋真的生氣了?不能再放肆了,萬一真的被他揍一頓,不值當!
于是,她接過祁門手中的缰繩,說,“我來禦馬!您二位歇一會兒吧!”
“白米糕!看見前面的那棵松樹了嗎?”
“啾啾!”白米糕叫了兩聲。
“咱們比賽,看誰先到!”
說完,蘇予瑤拔腿就跑,氣得白米糕在後面噴着氣追。
“大人,瑤兒一直被父母嬌慣,現在還如此的頑皮淘氣,如果真要送到冰輪宮,那得挨多少罰?您舍得嗎?再說……她現在這樣,不都是因為……咱們……”
“仙師,”玄風的内心開始動搖,“先把丫頭送到冰輪宮吧,履霜峰上太過寒冷,就不帶她了,等下山的時候……再作打算。”
祁門看着不再堅持的玄風,笑了笑,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