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風從人群裡望出去,看着蘇予瑤的背影,說道,“西南方的十個山頭還沒談,但是我已經明确表态北方四座山頭和腹地之内的兩座山頭不在争議範圍内,他們雖然沒有同意,但是已有碑王有了動搖之心。”
“真的是沒有結果……”
“哈哈哈哈哈,”祁門捋着胡須笑着說,“本來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哪裡會這麼快有結果!”
蘇予瑤生怕被玄風發現她的小荷包,便把小包袱收拾好背在身上。
玄風撥開人群走到蘇予瑤身後,“丫頭,幹什麼呢?”
蘇予瑤吓了一跳,回頭笑着說道,“嘿嘿,沒幹什麼……”
玄風皺着眉頭,看了看突然變得沉甸甸的小包袱,問道,“裡面裝什麼了?”
“沒什麼……”蘇予瑤低下頭護着身後的小包袱,不敢再看玄風的眼睛。
其他人一看,頓時明白了,連忙過來岔着話題,“大人!天色不早了,我們好不容易來一趟,咱們找個酒館,喝一杯怎麼樣?”
“你看看你說的!這是仙山!你當是黃裳城呢!說喝就喝?”
“黃裳城那幾日喝得可是真痛快!”
“不僅痛快還很有趣……咳咳。”說話的人被踢了一腳,隻好尴尬地收了聲。
玄風一直盯着蘇予瑤,不說話。
蘇予瑤看了看玄風的表情,就知道什麼都沒瞞過他。她撇着嘴歎了口氣,摘下小包袱,掏出小荷包,雙手捧到玄風面前,輕聲說,“我沒多要……再也不敢了……饒了我這次吧……”
玄風看了看蘇予瑤鼓鼓溜溜的小荷包,又看着她低着頭擠出來的兩個小臉蛋兒和撅起來的小嘴唇忍不住笑了出來。
蘇予瑤疑惑地擡起頭看着玄風,隻見玄風摸了摸腰間,又掏了掏裡懷,最後轉身把手伸向祁門。
祁門笑着掏出一個銅錢放到玄風手上,玄風又将銅錢塞進蘇予瑤的小荷包裡。
“我剛才也問了一個問題。”玄風笑着說道。
蘇予瑤看着玄風連一個銅錢都拿不出來的模樣,同情地問道,“你一個銅錢都沒有?”
“啊?哦,我通常不帶……”玄風還沒說完話,就被蘇予瑤薅住了腰帶,“丫頭,你、你幹、幹什麼?!”
蘇予瑤含着眼淚,笨拙地把自己的小荷包系在玄風的腰帶上。
“你是仙山之主,怎麼能一點錢都沒有呢?!這個錢你先用着!”蘇予瑤用衣袖擦了擦眼淚,仰起頭撇着嘴對玄風說,“等花沒了,我再找機會給你掙!”
衆人都捂着嘴憋着笑,看着玄風。
“你舍得?”玄風哭笑不得地問道。
蘇予瑤拽了拽玄風腰間的小荷包,确認系緊了才放心地松開手,擡起頭對玄風說,“連我都是你的,我的錢自然就是你的錢,我有什麼舍不得?”
“丫頭……你……說什麼?”玄風不可置信地問道,“什麼叫連你都是我的?”
“你養着我,我不就是你的嗎?再說了,之前你哄着我睡覺,還半夜把我抱進房……唔!”蘇予瑤還沒說完話,就被玄風捂住了嘴巴。
寂靜無聲的偏殿被蘇予瑤的話炸開了鍋。
一群大老爺們突然得到了重磅八卦消息,也像長舌婦一樣,互相咬着耳朵,遞着眼神。
“大家……别誤會……不是……”玄風的氣勢突然被尴尬占滿。
“哦,沒誤會。反正瑤兒小姐也到了婚配年齡……哼……”話還沒說完,說話的人就笑出了豬叫聲。
“那瑤兒小姐也太小了點兒,玄風大人,您就這麼等不及?這做的可是有點不地道。”年齡稍大的人不滿地說道。
“不是!我沒有!”玄風瞪着眼睛說道。
“嗯,我們知道了,您沒有。”
“你們别誤會!我隻是養着她……”
“沒誤會,您好自為之吧,别辜負了飛花仙子,又辜負了瑤兒小姐。”
蘇予瑤雖然不懂為什麼大家的态度都變了,但是她覺得自己有保護玄風的責任,便推開玄風的手,大聲說,“誰說玄風辜負我啦?他對我可好啦!還給我蓋了新房子、做了新被褥和新衣服呢!”
“你快給我閉嘴!”玄風已經氣紅了臉。
“哼!”蘇予瑤皺着眉撅着嘴,不服氣地看着玄風,臭王八!我是在幫你!
玄風咬着牙、指着蘇予瑤的鼻子,狠狠地瞪着她,臭丫頭,再敢張嘴,我就揍你!
祁門哈哈大笑起來,“這個瑤兒,真是該打!”
大家看着玄風氣惱的樣子和蘇予瑤不服氣的模樣也都開始竊竊偷笑。
“诶呦!這麼多人?!”蒙羽推開門走進來,笑嘻嘻地向各位将軍作揖行禮,“好久不見!好久不見!各位将軍可好?!”
“蒙羽?你怎麼來了?”玄風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玄風大人!我聽說您給瑤兒告了假,所以好奇過來看看,”蒙羽踱到蘇予瑤的面前彎下腰,看着蘇予瑤氣鼓鼓的臉蛋,笑眯眯地問道,“是手闆的傷沒好?還是藤鞭的傷沒好啊?”
蘇予瑤的臉騰的一下紅了。
祁門捋着胡子笑着說“蒙羽,你來得正好,你看着瑤兒,我們還有事情需要商議。”
“是!師伯!瑤兒交給我,您就放心吧!”蒙羽捏了捏蘇予瑤的臉蛋,說道,“跟我走吧!瑤兒師妹!”
“不用,丫頭在這等着就行,咱們繼續!”玄風不等蒙羽回應,便把人又聚集到沙盤邊,說着什麼。
祁門對玄風的态度有些意外,但并沒有多說,隻是微微笑了笑,便走進人群。
蒙羽并不在乎玄風的态度,俯在蘇予瑤耳邊,低聲問道,“想不想去大殿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