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要出去玩兒啦!飛花就拜托您啦!”
一大清早,蘇予瑤就梳妝完畢,吵吵着要出去玩兒。
“瑤兒!你要适當的看看書、寫寫字,别光顧着玩兒!”卿月邊說邊從飛花的房間邁了出來,眼看着蘇予瑤的背影消失在院門口。
卿月歎了一口氣,皺着眉頭問道,“白耳!瑤兒就天天這麼玩兒?”
白耳恭敬地屈膝回道,“回娘娘的話,小姐沒有天天玩兒,自從來了九郊山,小姐一直跟着管樾公子學習,她還擔心我們待着無聊,每次巡視都帶着我們一起去。昨天,祁門大人給小姐放了一天假,讓她自己出去玩了一會兒,今天是第二天。”
卿月又問道,“那她有沒有闖禍?”
“回娘娘,小姐沒有闖禍,一直很聽話,乖得很!”白耳笑着說。
“真的?”卿月仿佛并不相信。
“是真的!小姐真的沒有闖禍!”白耳笃定地說道。
卿月撫了撫自己的胸口,嘟囔着,“沒有闖禍最好,不過……這心裡怎麼這麼不踏實……”
蘇予瑤跑在去百年大樹的山路上,正看見在山路上掃落葉的管樾,“樾兒哥哥早!”
“蘇予瑤,你幹什麼去?”管樾停了下來,輕聲問道。
“我去找白虎他們玩兒!昨天跟他們玩兒猜盲盒,我赢了一個酒樽!白虎還請我們吃了肉包子呢!”蘇予瑤站住了腳,腆着小肚子說道。
管樾眼神溫柔,仰着頭注視着蘇予瑤,“那你要不要帶點銅錢,萬一今天你要請大家吃包子呢?”
蘇予瑤一步一跳地走到管樾面前,“我不輸不就行了嗎?再說,我掙的錢都給玄風了,他作為仙山之主竟然沒有錢,诶……”
管樾的眼神顫了一下,他從懷中掏出一小串銅錢,遞過去,“拿着,别總讓白虎他們花錢,赢了也可以請他們吃包子。”
“好!”蘇予瑤接過銅錢,笑着說,“如果我赢了,就說是你請他們的!”
管樾笑着點點頭。
蘇予瑤開心地把銅錢收好,跑向百年樹下……
老遠,蘇予瑤就看到樹下聚滿了人,這麼熱鬧?
“麻煩讓一讓!我也想看看!”蘇予瑤鑽進人群,努力地向人群中間張望着。
“臭小子!你膽子這麼大!敢偷我的酒樽?!快拿出來!”一個又高又壯,面色黑亮,長滿疤痕的頭皮上滋着幾縷花白雜毛的老爺爺正揪着白虎的耳朵訓道,“不交出來,我就去找你爹!”
白虎呲牙咧嘴地護着自己的耳朵,說,“朗織爺爺!真不是我拿的!是蘇予瑤!我不讓她拿,她非要拿!”
“才不是!”蘇予瑤沖出人群,喊道,“酒樽是我猜盲盒赢的!”
“嗯?你就是……蘇予瑤?”朗織望着蘇予瑤那圓滾的體态和胖嘟嘟的臉蛋,竟然有些愣神,“那個……咳咳……就是你偷了我的酒樽?!”
“我沒有偷!是赢的!”蘇予瑤說得理直氣壯。
朗織看着蘇予瑤的模樣,不禁覺得好笑,“我不管你們猜什麼,你趕緊把酒樽還給我!”
“瑤兒姐姐!”白虎掂着腳焦急地說,“你趕緊把酒樽拿出來!我都說了不讓你拿,你非要拿!”
“明明……是我赢的……”蘇予瑤有點委屈,但眼下這個形式,又不得不把酒樽掏出來。
她隻好掏出酒樽,撅着嘴說道,“是你同意給我的……”
朗織伸出手,從手心裡釋出一條亮白色的絲線,伸向蘇予瑤,“白虎的錯,我會跟他爹算!你偷我的酒樽,我得跟誰算?”說着,那條絲線猛地纏住了蘇予瑤的手腕。
突然!朗織愣住了!
他緊盯着蘇予瑤,眼神震動,嘴唇微顫,眼眶逐漸紅了起來,而纏在蘇予瑤手腕上的絲線也越來越緊。
“啊?我沒偷!”蘇予瑤慌忙掙脫着,把手裡的酒樽扔向朗織,“還給你!你放開我!”
朗織一手揪着白虎的耳朵,一手控制着蘇予瑤,眼瞅着青綠色的酒樽轉着圈砸向自己的面門。
“啊!”看熱鬧的人大驚,紛紛釋出炁流阻擋空中旋轉的酒樽。
蘇予瑤瞬間被五顔六色的炁流包圍,“哇!你們……你們都好厲害!”
五顔六色的炁流把酒樽擋在朗織通紅的眼珠前,朗織怔了一下,笑道,“蘇予瑤!你竟然敢對我如此大不敬?!”
“我、我沒有……”蘇予瑤也不好解釋了,因為她确實是故意扔的,“我……對不起……”
一條絲線從朗織的衣襟裡伸出,卷起懸停在面前的酒樽揣入懷中。
“白虎!你個臭小子又給我惹麻煩!”白金絲的話音未落,一道鞭風就刮了過來,啪的一聲,白虎頓時哭嚎起來“啊!爹啊!不賴我!真不賴我!我可沒拿!”
朗織心滿意足地看着白虎挨了幾鞭子,又轉頭看向蘇予瑤,眯着眼說道,“該你了!”
“啊?”蘇予瑤拽着手腕上的絲線,緊張地說,“酒樽已經還給您了!您還想怎麼樣?!”
“怎麼樣?”朗織想了想,笑着說,“你偷了我的酒樽,還想打我,不得找個人評評理嗎?!”
蘇予瑤一聽着急了,昨天好不容易逃過一劫,今天的事萬一被卿月娘娘知道了,肯定得挨罰!
她穩了穩情緒,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地說道,“首先,我沒有偷您的酒樽!昨天我和白虎猜盲盒,我們約定好,如果我輸了,我請大家吃包子,如果我赢了,他不僅要請大家吃包子,還要把盒子裡面的東西送給我!後來,我猜對了,按照約定,盒子裡面的東西就是我的了!至于盒子裡面的東西是什麼、怎麼來的,與我無關!第二,我沒有想打您!隻是,您把我吓到了,所以我不小心扔的有些高……您說我想打你,也是錯的……”
朗織眯縫着眼睛,欣賞着蘇予瑤條條是道的辯解,“你個熊孩子,還真會狡辯!我的酒樽丢了,最後在你的手裡找到了,你敢說跟你沒關系?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你都得……”
“都得怎麼樣?!”卿月的聲音傳來,衆人慌忙讓開了一條路。
蘇予瑤滿臉委屈地看着卿月,“娘娘……我真的沒有偷東西!”
卿月走到了蘇予瑤的身前,看了看她手腕上的蛛絲,輕蔑地一笑,“朗織,蘇予瑤是誰的人,你不會不知道吧?别說你的酒樽,就連你那個破窩,我們瑤兒想燒了也是可以的!”
“哼!卿月娘娘,我的酒樽是哪來的,你不會不知道吧?!”朗織同樣輕蔑地說道。
“哦!你要是不說,本宮還真忘了,不就是你在天宮給伊母娘娘織華裳時,伊母娘娘随手賞的麼?那種酒樽,哪裡不是一抓一大把?”卿月一邊說,一邊用手指劃向纏着蘇予瑤的蛛絲,蛛絲根根斷裂,最後從蘇予瑤的手腕上滑落,“朗織,我們瑤兒精貴的很,以後小心點,别什麼髒東西都往我們瑤兒身上粘!”
“卿月!”朗織的臉面有些挂不住了,瞪着卿月吼道。
“朗織!”卿月不甘示弱,回瞪着朗織。
本來是朗織教訓兩個孩子的事情現在變成了朗織和卿月的對峙。
白金絲也尴尬地放下了手裡的鞭子,悄悄地領着白虎退出了人群,看熱鬧的人群也受不了這個尴尬的氣氛,逐漸的散去。
蘇予瑤看着互瞪的兩人,也默默地向後躲着。
“蘇予瑤!你想躲哪去!”朗織終于把尴尬轉移到了蘇予瑤身上。
“啊?我……”
卿月轉身拉起蘇予瑤的手,高冷地說道,“瑤兒!咱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