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妙騎在蘇予瑤身上吃了吐、吐了吃,終于将蘇予瑤胸前的淤堵全部通開!
胡伶俐掌心聚炁,麻利地按摩着蘇予瑤的前胸,排空殘奶;白耳則手腳不停地用溫熱的帕子擦拭着蘇予瑤的身體散熱排汗;玄妙則盤着小胖腿靠在床欄上,滿臉擔憂地看着仍舊昏迷不醒的蘇予瑤。
“阿媽……”玄妙晃了晃身子,迷離着雙眼,小聲嘟囔着,“不要……走……”
咚!一聲悶響!
白耳和胡伶俐連忙循聲看去,隻見玄妙一頭栽倒在床欄上,眼神渙散,面無血色,嘴唇青紫!
“妙兒啊!”白耳驚恐的尖叫聲擊中了等在門口的朗織!
朗織的心猛地被擊碎了,他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焦躁,顧不得許多,一把推開蘇予瑤的房門沖了進去,正撞見失了臉色、滿眼淚水的白耳。
白耳的懷裡,正是奄奄一息的玄妙!
“朗……大……救妙兒……”白耳已經哭得說不出話。
朗織一把抱過妙兒,看着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寶貝疙瘩,如今卻變成這副模樣,心像是被刀子剜碎了一樣,痛得層層疊疊。
他沒有時間去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麼,趕忙把玄妙抱到側榻上,解開浸滿血污的衣襟,卻發現,玄妙白白胖胖的身體上,已經出現了青紫色的淤痕!
朗織并沒有如往常那樣爆發怒氣,而是瞪着血紅的眼睛,翻出手掌輕輕按在玄妙的胸口上,緩緩釋出炁體,小心翼翼地探入玄妙的身體。一邊查看着玄妙的情況,一邊隐忍着問道,“怎麼搞成這樣?!不是通乳嗎?!”
“是……通乳……不知道為什麼……”白耳已經被眼前的玄妙吓掉了魂,一邊哭一邊哆嗦着回道。
“朗織大人!”胡伶俐麻利地收拾好蘇予瑤胸前的污物,遞到朗織的面前,含着眼淚說,“這是老奴幫小姐排出的殘奶,您看……老奴本以為是積奶,但是無論從顔色還是味道上,都不像是奶水!剛才……妙兒吃的就是這……”
朗織眼珠微動,瞥了一眼,心中又是一驚!這哪裡是奶水,這分明就是劇毒!
突然,一道暗紅色的血光閃過,朗織定睛一看,竟然是玄妙左手食指上的茶花胎記滲着血紅色的光!
朗織眉頭緊促,屏息凝氣,将掌心的炁運迅速分解,化成極細的蛛絲,緩緩刺入玄妙的皮膚。
趴在門口的壬申感知到了朗織的動作,心中大驚,忍不住喊道,“朗織大人!妙兒太小!您這樣做會傷了她!”
朗織看着躺在側榻上,隻有出氣沒有進氣的玄妙,碎掉的心又崩塌成了粉末!
小娃子,你要是出了什麼事,可讓我們怎麼活啊!
“朗織大人!妙兒太小了,恐怕受不住炁運通身!”壬申扒着門縫喊道,“讓我試試!我可以以毒攻毒……”
話音未落,一道白光從門縫中竄出,還沒等壬申回過神,這道白光咻的一下鑽入壬申口中,砰的一聲化成一隻蛛絲球!
“唔!”壬申連忙用舌頭抵抗,沒想到蛛絲球猛地脹大,把壬申的口腔占滿。
唔唔唔!壬申還在想着辦法想要把蛛絲球吐掉!
朗織眼角微動,壬申口中的蛛絲球突然射出八道白光,像八隻觸角一樣從壬申的口中竄出裹住了壬申的頭!
唔!壬申還想反抗,胸口的貫穿傷卻又開始隐隐作痛!他捂着胸口無力地癱坐下來,真是……快被他們父女倆……搞死了……
朗織不敢大意,他盡可能的放輕動作,用最細弱的蛛絲穿進玄妙的五髒六腑……
中毒太深!五髒已經全部衰竭,六腑也失了動力!要是按照壬申的方法以毒攻毒,恐怕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等!隻能,強行剝離……
細弱的蛛絲輕柔的滲入,輕輕地挑着粘附在髒器上的污穢炁場。一根蛛絲,兩根蛛絲……朗織不敢妄動,隻能先用一小團蛛絲将心髒内的污物慢慢剝離……
“嗯……”玄妙輕輕地哼了一聲。
朗織粉碎掉的心猛地一揪,小娃子,外公是不是弄疼你了,忍一下,等你好了,咱們……還去打獵……
朗織的眼前一片模糊,他卻不敢妄動,生怕哪一個動作會再把玄妙弄疼。他盡可能地放輕動作,盡可能地加快速度,盡可能地細緻,不遺漏半點毒素……
“嗯……嗯……”不知過了多久,玄妙散開的眼神開始重新聚焦,模模糊糊中,她感受到了肚子裡的不适,但她沒有力氣哭,隻能本能地哼唧幾聲,卻無法緩解刮骨剝皮的疼痛。
玄妙發出的微弱聲音,讓朗織終于松了一口氣!活過來了!有救了!
“小娃子……”朗織用極其輕柔的聲音說道,“是不是肚子疼啊?外公幫你揉揉肚子,拉泡屎肚子就不疼啦……”
“嗯……”玄妙終于看清面前滿臉淚水卻仍舊堅毅的朗織。
“阿……公……”玄妙虛弱地嘟囔着,“不……哭……”
“诶……”朗織的眼淚再次噴湧而出!
白耳看着慢慢恢複意識的玄妙,堵在胸口的石頭終于落了下去,渾身仿佛被卸了炁力一般,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口中念叨着,“謝天謝地!妙兒回來了!”
胡伶俐也松了一口氣,回身走到蘇予瑤床前,用帕子輕輕擦拭蘇予瑤額前的汗珠,心中略帶疑惑,燒退下來了,怎麼還不醒呢?嗯?什麼味道?哪裡傳來的血腥味?
胡伶俐心中一驚,趕緊掀開被子查看,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味撲面而來!
“血崩!”胡伶俐高聲尖叫,讓大家剛剛放松下來的神經再次緊繃起來,“小姐血崩啦!”
“什麼?!”朗織猛地回頭,隻見蘇予瑤的床邊已經洇出棕黑色的血迹!
“閨女!”朗織兩步便踏到蘇予瑤的床邊,看着半個身子都浸在暗黑色血液當中的蘇予瑤,頓時失去了心碎的力氣。
胡伶俐顧及不了那麼多,展開手掌,用炁運護住蘇予瑤的小腹,血流的速度略微降了下來,但并沒止住。
“朗織大人!怎麼辦?!”胡伶俐焦急地喊道,“小姐的血崩止不住了!”
朗織伸手掐住蘇予瑤的脈搏,瞬間神色大變!他狠狠地抹了一把臉,提高聲調說道,“白耳!先去把我帶來的中藥熬上,每一包是一付,那是……飛花給準備的……救命藥!”
白耳看着床邊淌下來的血液,已經忘了害怕,本能地應道,“啊?是!我都備好了,我這就去熬!”
說完,她顫顫巍巍地爬起來,狠狠地掐着自己的大腿,跌跌撞撞地向門口撲去。
“胡嬸子,”朗織瞥了眼被白耳關緊的房門,低聲說,“我閨女的血崩不尋常,一定要流幹淨了才算完,所以根本止不住,也不能止!唯一的辦法就是護住肉身,吊住這口人氣兒,否則……明白嗎?!”
胡伶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朗織,“否則……?老奴……明白!”
朗織鄭重的點點頭,他看着面色越發慘白的蘇予瑤,我可憐的閨女,怎麼會吸來這麼厚重複雜的炁場……會不會是……因為通道?诶……不管從哪裡吸來的,閨女,你一定要堅持住啊!現在隻能靠你自己了!
廣玉寒瑤徹底亂了!
大家都聽說了蘇予瑤乳癰發熱的病症,雖然傳出來的話是“統領需要靜養,不必擔心!”但突然嚴肅起來的朗織和加強戒備的命令讓所有人都意識到,這并不是普通的乳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