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揚正要附和他。
廢話,能拿全款誰會跟人分成啊!
可話還沒說出口,向秋又譏諷道:“先生,這個林先生現在跟我們是競争關系,你見過哪個人會說競争對手的好話?這種簡單的思維應該很容易想到吧。”
勞倫特先生被一時說得卡殼,林昭揚急忙争辯道:“先生,您不要被她們帶偏了。我雖然不知道勞倫特小姐是不是被她們綁架的,但是她們絕對不能幫您找到令女!”
向秋此時突然望向了林昭揚,漆黑的瞳孔看不到一絲情緒。
林昭揚被這道純黑的沒有任何高光的瞳孔盯着,心底産生了一絲畏懼,口中的話不由地頓住。
向秋咧嘴笑着,她明白眼前這個瘦小的男人是不打算分她一杯羹,不過沒關系,這個任務她勢在必得,别人隻有求她分杯羹的份兒。
她懶洋洋地道:“告訴你們線索也可以,貴女就在噬種邊界線的雄安基地裡頭,就是那個山田二的地盤。您女兒當時吵着鬧着要去哪裡,說那裡有她男朋友什麼的......”
說完,她又戲谑地看着怔愣住得勞倫特夫婦,以及驚訝的林昭揚,揚了揚頭,繼續說到:“您要我把任務讓給這位林先生也不是不行,不過您确定林先生有能力獨自去到那個地方嗎?或者說您願意給他提供全程安保嗎?”
“我們上次去可是遭遇了中型喪屍潮,是您女兒非要冒險進去我們才不得不出手消滅喪屍的,也正是因此您女兒的委托費才會上漲這麼多。
“而且除了喪屍,還有可能會遇到噬種,最近噬種愈發活躍,想必您也是知道的。”
“所以,您還願意讓這位隻有二階精神系異能者,幾乎沒有自保能力的偵探先生接手這項任務嗎?”
這句話幾乎像是把口水吐到林昭揚臉上,專挑他的黴頭撞。
瘦弱的身體和沒用的異能一直是他的敏感點,他氣到無以複加,直接沖着向秋用中文吼道:“你TM算什麼東西,異能強大就可以為所欲為嗎?就可以随便踐踏别人嗎?就可以随意評判别人的價值嗎?!”
林昭揚突然的爆發是向秋沒預料到的,她怔愣一下,閃過一絲抱歉的神色,正要開口道歉,憋了一個下午的淩空頓時炸鍋了:“你TM在狗叫什麼?垃圾說的就是你怎麼了?沒本事當什麼雇傭兵滾去搬磚啊!!!”
此話一出,頓時将客廳的氣氛推向另一個高潮。
勞倫特夫婦聽不懂中文,隻能慌忙又無助的望着争執雙方。
向秋夾在倆人中間,被吵得受不了後,一把将倆人拉開,眼神嚴厲的瞪了一眼淩空,深呼一口氣,對林昭揚道:“對不起,剛剛是我說話莽撞了,我為我與這孩子剛剛的發言道歉。”
說完,她沖着林昭揚鞠了一躬,幅度不深,但鞠了很久。
直起身子後又對林昭揚說到:“但關于我提出的合作的協議還是希望你可以考慮一下,那個地方不是一般人可以随意獨行的,你肯定需要一個攻擊型異能者同行。”
面對向秋的道歉,林昭揚首先愣了一下,這還是第一次有傳統意義上的強者因為冒犯他而真摯地道歉,讓他一時不知道如何應對。
他習慣了受到侮辱,争吵,打架,輸掉,而此時有人在他面前說着對不起,向他鞠躬,說着他很不愛聽但确實有道理的話,着實讓他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向秋看着林昭揚半天都沒有給出回複,便起身說到:“既然林先生不願意合作的話,那就請勞倫特先生為您安排安保吧。”說罷,便領着淩空轉身要走。
“等一下!”勞倫特夫人突然出聲,止住了向秋和淩空的腳步,“既然這樣,兩位就合作接手任務吧,我們願意再出五十萬作為補償。”
漫天紅沙揚起,毒陽當空。
兩道厚重的輪胎紮過,留下深刻的壓痕。
一輛渾身充斥着年代感的裝甲車一如既往地在紅土上飛馳,軍綠色的塗裝有些斑駁,到處都是碰撞的痕迹。
車裡依舊還是三人一狗,隻是後座那個天真的小女孩變成了一個陰沉的瘦弱男人。
林昭揚冷漠地瞥向窗外,完全無視向秋的問候。他雖然留着較長的頭發,但掩蓋在劉海下的臉其實并不賴,長得十分秀氣,似乎隻有二十出頭的樣子。
試圖活躍氣氛的向秋看着完全沒打算搭理自己的林昭揚,隻得作罷。
而淩空卻看着後座這人的态度令他很不爽,用她自己的話說就是:不知道在拽什麼。
突然間,淩空和向秋同時一動,頓時地面劇烈震顫,不遠處一個鼓起的沙丘陡然爆開裡面拱起一隻巨大的條形噬種,前端口器上尖銳的鉗狀物直沖眼前這輛裝甲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