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眉頭緊鎖，不由得歎息起來。

......

終于結束一天的行程，向秋拎着為狗子買的煲仔飯晃晃悠悠地和隊員們一起往外走。今天基地的交易大街似乎格外熱鬧，遠遠望去燈火闌珊，似乎正在舉辦什麼慶典。

“哇，那兒發生了什麼事啊，看上去好熱鬧的樣子？”淩空驚異地問道。

林昭揚撇頭望去，果然看見大街上都張燈結彩，挂着的都是中式紅燈籠。

“啊，明天就是農曆新年，今天晚上都在等着跨年呢......”

“說什麼呢？”隻聽向秋皺眉打斷，“明天是華國新年。”

“當然是農曆新年，世界上又不是隻有你們華國過農曆。”

“當然是華國新年，祖宗之法不可變也，數千年前你們老祖宗就是這麼叫的。”

......

淩空望着倆人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東西就争吵了半路，實在聽不懂他們再吵什麼。最後走到岔路口的時候她提議決定進到交易大街逛一逛，畢竟她從有過“過節”的體驗，這給她一種獨特的感受。

自從末世後所有的人類文明都岌岌可危，尤其是文化領域。各種習俗、文學、音樂、美術文明都毀于一旦。

正是如此向秋和林昭揚對節日這個話題格外敏感，這不光表明人類文明在逐步恢複，更是喚起倆人曾經深埋于腦海的幸福回憶，更是象征着僅剩的數億人對過去的緬懷，對未來的祝願。不論是農曆春節還是華國春節，它都代表着人類對生活的希望，對美好的祈禱。

災難會逐漸過去，傷痛會慢慢撫平，未來曙光初現。

向秋、林昭揚帶着什麼都不知道的淩空逛起了廟會。

廟會裡沒有糖葫蘆，沒有果脯，也沒有炸糕，倒是有末世特産：甜味的營養劑、鹹味的營養劑、辣味的營養劑......

但是除此之外還有許多的手工藝品，譬如燈籠，不過不是紙糊的而是用玻璃燒的，畢竟現在植物比工業原料還難獲取。

不過比起糧食作物，這種可回收物還不算太短缺。

除了分布遍地的大小商販，道路交彙處還有一處小小的臨時搭建的寺廟，裡面立着觀音菩薩的神像。前面的香爐裡插滿了香，煙霧缭繞熏得快看不清菩薩的面容。

再轉頭一看，這寺廟居然是政府搭建的，旁邊還有個官方窗口賣着香。

要不是還得是官方有門路呢。

但走都走到這裡了，向秋等人還是停了下來。向秋走到官方窗口買了九柱香，給其他兩人一人分三根。

“淩空，你過來，”向秋招呼這一臉懵逼的淩空道，“來，學着我的動作，兩隻手捏緊香的底部......”

三人端正站在神像面前，向秋和林昭揚都标準的鞠了三躬，淩空也學模學樣地鞠躬，最後跟着把香插進了香爐。

“希望我們未來都會好過。”向秋拍了拍後，微笑道。

隻是淩空還不明白這種行為到底有什麼意義，林昭揚看了她一眼，便解釋道：“這叫宗教，源于人類的幻想。從人類文明誕生之初就存在了，象征着人類對世界的理解和未來的期盼。”

“可是......他們為什麼要把希望寄存在一個虛無缥缈的事物上？他們真的覺得所謂的‘神明’真的會幫他們完成許願嗎？”

這句話可是把林昭揚問住了，支吾半天，最後就憋出了一句：“你不懂。”

淩空顯然對他這副“解釋不通就是你不懂”的态度相當不滿，于是又轉頭望向向秋。卻見她撇過頭躲開了她，過了許久憋出一句：“這叫傳統文化，你不懂。”

淩空：......

淩空确實不懂，她十七年的人生過于幹淨就像一張白紙，除了向秋偶爾教過她幾句古詩外沒有接受過任何國學教育。而向秋也不是什麼研究學者，這種東西她說不出什麼所以然。

因此淩空對文化，對民族都沒有什麼想法，隻能通過語言來淺顯地辨别異族與本族。

不過雖然她沒有認同感，不代表她沒有同理心。

看着大街上喜氣洋洋，紅紅火火的氛圍，她很快被這種氛圍感染，顯然明白了這是一個帶來快樂的節日。她不由得挽住了向秋和林昭揚的臂彎，抛下了方才還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哲學問題，開心地融入了這場廟會。

畢竟對于一個正值青春的小孩而言，玩樂的魅力還是比哲思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