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秋和淩空吃完晚飯喂好狗子,正準備出門買水洗澡的時候迎面撞上了來告知的林昭揚。
雙眼紅腫的他又理所當然地招了淩空一陣嘲笑。
“你們打算去幹嘛啊?”林昭揚皺着眉頭問道。
“買水,”向秋面色陰沉,咬牙切齒道,“我們的全部的水系晶核都被那個陳孝賢給幹廢了,已經沒有水可以用了。”
聽了這話林昭揚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畢竟向秋是因為他才和那個傻大個兒起沖突的。
幸好向秋在采購時預先留了三百萬,其中一百萬給林昭揚的父母,另外兩百萬以備不時之需,比如現在。
整個買水的過程相當尴尬,她們一走進基地就引來頻頻駐目。
畢竟進入基地的第一天就打殘了當地的地頭蛇,衆人都離她遠遠地不敢靠近。
向秋在售賣處的櫃台敲了好久的桌子也遲遲不見有人出來營業,直到眼看她發火作勢要砸掉櫃台才有一個男人戰戰兢兢地出來招待。
經過将近一個鐘頭的費勁交流,向秋在走出晶核交易所時已經在爆發的邊緣了。
然而就在她們走在大街上的時候忽然一顆石子飛出,林昭揚條件反射正要出手護住二人,然而眼睛一閉一睜石子便沒了蹤影,隻有向秋一臉躁郁的往身後一看,就看見一個男孩還保持着扔出的動作站在大路中央。
這時路旁的人群裡一個大嫂沖出來,牽起小男孩的手就試圖要将他拉走。她眼神惶恐地望着向秋一行人,生怕招惹上她們一點。
“對......對不起,是我沒有看管好他......”
“才不是,這群人明明是大壞蛋!她們打了陳叔叔,她們就是大壞蛋!!!”
這對母子說的是馬來語,在向秋聽來就是一連串的叽裡咕噜。不過她并沒有心思欺負小朋友,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就打算走。
可林昭揚低垂着頭看不清神情,拳頭攥得緊緊地,手背爆出藍紫色的血脈和青筋。他急促的呼吸着,鼻翼一張一翕重重吐息着粗氣。
憤慨、委屈、憎惡、愧疚一齊湧上心頭,就像一盆污水從他身上趟過,什麼都沒留下除了滿鼻子的惡臭。
淩空注意到了他的異常,伸手就将他拉走了。
她們的身後,那個男孩還在嘈雜着:“陳叔叔那麼好一直在幫助大家,明明就是那群人恩将仇報......”
還沒走出幾裡路,又有一個人影擋在了她們面前,一邊搓着手一邊殷勤地笑着,像個狗腿子。
阿剛腆着臉向向秋奉承道:“小姐啊,請問能否留步?我有些話想和揚哥說兩句。”
向秋怎麼會看不出來這人的心思,她轉頭向林昭揚問道:“這人想和你搭話,你搭理他嗎?”
見到林昭揚抗拒的神情,向秋回過頭瞥了阿剛一眼,意思是叫他滾開。
可沒想到這狗賊居然恬不知恥地直接沖向秋舔臉笑道:“小姐啊,今天有機會見到了您的伸手實在讓我欽佩,請問可以讓我做您的......”
話還沒說完就被向秋打斷道:“你來找我投誠陳孝賢知道嗎?”
阿剛愣了一下,趕緊故作憤慨道:“小姐你有所不知,都是那個姓陳的叫我對昭揚做出那些事的,我其實還不願意但他拿我家人脅迫我。”
“其實啊,原來讀書的時候我和昭揚關系最好了,倒是那個姓陳的從一開始就喜歡欺負昭揚。也幸好有小姐您幫昭揚出頭,否則他今天的遭遇你也見到了......”
話音未落就被一聲“啪!”打斷,響度大到可以蓋過路邊小孩玩的甩鞭。
林昭揚扇地通紅的手尚未落下,眼裡射出一道道冰冷的刀光,恨不得當場把阿剛紮個對穿。
淩空忍不住“呼哧”笑出聲來,打趣道:“我看你倒是挺樂在其中的,”阿剛還沒搞清楚對方是什麼意思,下一秒肚子上又狠狠挨了一拳,“這一拳是替你賢哥揍的,還有,你太惡心了别在我們面前晃悠。”
......
三人沉默地走在大街上,與周圍嘈雜的環境格格不入。
林昭揚終于按耐不住,出聲問道:“你們......你們就沒有一點埋怨我的嗎?我給你們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
前方的兩人站定回頭望向了他,淩空的左臉上貼着一塊巨大的狗皮膏藥,敷在打鬥留下的淤青上。
“麻煩?”她撇嘴不屑笑道,“這種程度也就隻能算作麻煩了,更大的事兒我們都遇到過,這點根本就不算啥。”
“而且啊,”向秋望着林昭揚,悅色道,“我不是說了嗎,不要自我怪罪,錯的是陳孝賢那幫人,不是你。”
“更何況你已經是我們的隊友了,無論什麼情況我們都會無條件站在你這邊。”
林昭揚定定地站了許久,第一次有種内心被充滿着的感覺。他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上去緊緊抱住了倆人,頭深深埋在兩人的脖頸處之間。
他感受到他的背上也蓋上了兩隻溫熱的臂膀,一隻大一隻小。
三人走出了基地後,向秋轉頭向林昭揚問道:“你爸媽确定好的目的地嗎?”
“......沒有,他們倆也沒有别的親戚或人脈了,可能會去聯合基地吧。”
向秋聽了這話摩挲了下下巴,同意道:“可以,正好我在聯合基地也有些人脈,可以幫忙照顧一下。”
說完又轉頭問道:“你還有什麼要辦的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