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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醒過來的時間并沒有過得太久,當領隊恍恍惚惚地睜開眼時,她的頭套已經被摘掉,工裝服也被扒掉。
此時她面前正站着那個最令她厭惡的亞裔女,見到她的第一秒就恨不得沖上前将她撕碎。
然而她拼命試了試勁兒,發現異能果然失效了。
領隊的額角留下顆顆冷汗,她完全沒想到今天會遇到這樣的情況,他們本以為那群人逃脫就算了,沒想到居然反手将整個補給站都給攻破,以至于連帶他們一起落入這群人的手裡。明明是一群下賤的豬戶,竟敢對他們下手,真是活膩了......
可在一回想,這群人在襲擊他們時明顯準備地十分充裕,顯然對方對他們的了解遠比想象中還要深刻。
“不要害怕嘛小姐姐,我們可以聊聊天。”雖然話語裡滿是溫和親切,但溫暖的讓人膽戰心驚。
領隊強壓下内心的恐懼,擺出一副無謂的姿态:他們從進入臨界以後就已經做好了面對一切的準備,包括死亡。
“我們對你的基地非常好奇噢,你可以跟我們透露一些相關消息嗎?”
望着眼前這個笑得如花似玉的女人,她選擇往對方臉上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滾!你這個肮髒的黃豬,我會讓我的舅舅将你們全部活埋!!!”
領隊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全然忘記了自己也是個黃皮膚的亞洲人,她就這樣羞辱着自己的同胞也毫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亞裔女一直用着她那惡心的眼神注視這自己,這令她十分窩火,惡心地恨不得将她的眼珠子直接挖下來都不足以彌補對她的侵犯。
“看着我幹什麼,小心我舅舅把你全家都殺光,即使你回安全區也别想安生,我有的是辦法叫你生不如死!!!”
“噢?我回安全區你都有辦法讓我生不如死,那我回臨界呢?”
“什麼......啊!!!”領隊忽然睜大眼睛,發出一聲嘶聲尖叫。
一根細長的鐵簽從她的指甲蓋裡鑽入,沒深入一分她都感覺一股尖銳的同感往腦袋上一陣陣沖擊,仿佛那根長滿鏽迹的鐵簽不是紮入她的指甲蓋,而是紮入她的腦袋。
“疼嗎?”向秋一邊拿着鐵簽往眼前這人的指甲蓋裡鑽,鑽進去後還不忘旋了兩下,突起的顆顆鐵鏽格外明顯,愈發讓人痛不欲生。
她臉上陰恻恻的笑意看得人膽戰心驚,像是克蘇魯一樣模糊滑膩的冰冷感糾纏不清,望着對方的眼神冰冷地不像話。
“殺我全家?你覺得我會怕嗎?”
“你這個賤奴!黃豬!我舅舅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啊!!!”
那鐵簽插進去後居然還往上翹了翹,血絲極快的往外擴散,歡快的滲入剛剛被翹起的點點空間。
撕裂般地痛讓她失去了遣詞造句的能力,隻會一味的重複着短促單調的髒話。
刹那時她的椅背忽然被猛地放到,她猝不及防地躺下了身子,緊接着一張打濕了的紗布蓋在了她的面上,嘴巴和鼻孔都蓋的嚴嚴實實,彌漫出來的水加大了紗布的貼合力,與整張臉貼合地嚴絲合縫,一道漏氣的孔都沒留。
“我沒有精力聽你在這裡唠叨,”那道令人痛恨的聲音再度響起,“隻能請你安靜一下了。”
腳步聲慢慢遠去,随着生滿紅鏽的鐵門“吱呀”一聲關上,右邊隔着牆壁忽地傳出一聲凄厲嘶吼,刺破了石牆鑽入每個人的大腦裡。
“啊!!!”隔壁天震地駭的尖叫像電鑽一樣叫人膽戰心驚,連帶着手指上鑽心的痛苦和宛如被熾焰灼燒般的胸腔一齊折磨着領隊的神智,令她恨不得當場暴斃。
然而由于高階異能者超人般的身體素質她不得不直面痛苦,甚至連逃避似的昏迷都做不到。
右耳漸漸平息左耳又開始聲嘶力竭,嘶鳴聲像魔音繞梁一樣在腦袋裡徘徊激蕩,因窒息産生的灼燒感已經快要将她吞噬,腦中那根緊繃的神經也幾乎要被燒斷。
每當她将要封閉自己時忽然聽見“铛”地一聲,比聲音更先傳來的是來自指尖上撕裂般的痛楚,一個個經脈扯住心髒拼命地拉扯,要崩裂,要穿破,要開膛而出。
她已經看見了地獄,又或者她已經在地獄。
烈火灼燒着身體,鍊鎖刺破了心髒,黑水灌入五髒六腑,封鎖住每一根指節。
一個小時......又或者兩個小時......不知道過了多久,總之就在她幾乎屏蔽五感,就要墜入休克的夢鄉時,面上沉重的紗巾刹那間被揭開,渾濁的空氣猛然紮進心肺将她從昏迷的邊緣扯回清醒的地獄。
領隊渾渾噩噩地睜開眼,又看見了那個令她憎惡的面孔,隻是如今又染上了些許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