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允許自己有越界的行為。
關乎個人的隐私問題,陳可一也不會去看言頌到底買了些什麼東西。
等關了門,言頌也正巧從卧室出來。
應該是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出來拿外賣。
他穿了一件藏藍色家居服套裝,剛吹幹的頭發因為柔軟所以耷拉了下來,少了很多清冷的氣色,更多的是青春的少年感。
等靠近了言頌,陳可一将手裡面的東西遞給他。
“你的東西。”
今天的高級餐廳,餐食雖然美味,但是不足以讓人填飽肚子。
雖然此刻陳可一的肚子還在被酒精占據。
可言頌并沒有喝醉,再加上看到言頌點外賣,倒是提醒了陳可一。
看到言頌将東西接到手裡時,陳可一開口詢問。
“你餓嗎,要是餓的話我等下可以幫你做點宵夜吃。”
言頌雙手輕輕一拉,外賣袋被撕開,聽到陳可一的話,他稍稍一頓。
随後回答:“不餓。”
“這樣啊?”陳可一倒也沒勉強,因為言頌平常的胃口也不是很好,而且言頌今天也喝了有兩杯,雖然他酒量很好,但肚子應該也和自己一樣被酒精占據着。
外賣袋已經拆開,言頌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陳可一不曾見過的表情,似乎是在猶豫……
遲遲不肯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
陳可一以為是因為有自己在眼前的緣故。
這會兒熱水器裡面的水應該也燒好了,他也該去洗澡了。
陳可一也不多問,隻是說了一聲:“那我先去洗澡了。”
換洗的衣服陳可一已經在言頌剛剛洗澡的時候,提前拿出來放在沙發上了。
這會兒陳可一回身去拿。
衣服拿到了手,陳可一直接往浴室走去。
距離很近,陳可一摸浴室的門把手開門。
冬天的靜電很多,“啪”得一聲,陳可一被鐵質的門把手電了一下。
就在他下意識收回手的那一瞬間,從陳可一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喂——”
音色中有些不自然。
陳可一以為是自己沒醒酒,又或者是因為靜電的緣故耳朵出現幻聽。
他沒有回頭。
“陳可一。”言頌的聲音又從身後傳來。
這下沒錯了。
是言頌再叫他。
他回頭。
“怎麼——”剩下的話還沒說出口,言頌直接伸手将一瓶不知道什麼東西吵陳可一抛了過來。
兩人距離不短,陳可一沒有一點點防備,但他還是本能意識的去接。
還好。
東西被準确的接到自己的懷裡。
等陳可一看清楚上面明亮的大字“解酒藥”的時候,擡頭發現言頌已經轉身去卧室了。
他隻留下三個大字:“買多了。”
解酒藥。
很多時候不是為了解當時的酒意。
更多時候是為了第二天早上緩解那些酒後的痛苦。
已經全然忘記了被靜電電到的感受。
陳可一隻呆呆地站在原地。
随後臉上綻放出了異樣的光彩。
為了消除酒氣,陳可一今天的洗澡格外認真。
牙刷了兩遍,身上又前前後後塗了三遍沐浴露,因為陳可一沒有香水,最後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更是給身上噴上了花露水。
等陳可一進卧室的時候,言頌還在電腦前忙碌。
聞到不同尋常的氣味,言頌停下手中的東西,開口:“你噴這麼多花露水,是為了毒死蚊子——”
“還是我?”
花露水對人體沒有傷害。
言頌問這句話隻是很好奇陳可一為什麼會在十二月的天氣給身上噴這麼多花露水。
“沒有沒有。”陳可一放下毛巾解釋:“我是怕身上還有酒氣。”
言頌沒說話。
但他的表情在陳可一解讀起來就是:兩杯紅酒而已,不至于。
還有用花露水消散氣味這個事情。
還真是“鮮為人知。”
陳可一收拾好了自己的地鋪。
沒和陳可一在一個房間睡覺的時候,言頌一般都會熬到淩晨,因為根本沒有困意。
但現在除了一些特殊的情況,兩人都沒有了熬夜的習慣。
關了卧室的大燈,留下床頭那盞暖光色台燈,等會兒陳可一确認言頌睡着之後才會關閉。
陳可一剛躺下休息沒兩分鐘。
小七出現了。
【宿主,您今天的任務還未完成哦!】
陳可一心髒突然一震。
他竟然把這件事情全然忘記了。
幾乎條件反射地往牆上的時鐘看去。
看到時針指向後,心髒瞬間松了一些。
還好還好。
還不過十一點。
自從上次經驗過後,陳可一專門建立了個備忘錄,将每次的小七給安排的任務都記錄下來,生怕自己會忘詞或錯過。
今天也是定了鬧鐘。
但不知是什麼原因,自己竟然沒有聽到。
看着備忘錄上那一行黑字。
雖然欣慰沒錯過時間。
但是這句話實在是……
難以說出口啊。
陳可一的心髒可謂是從害怕地跳演變成心虛地跳。
兩種跳不分貴賤不分程度都是一樣的煎熬。
言頌今天也不似之前睡覺那麼平靜。
他躺着床上翻身的動作很頻繁,應該也是沒睡的。
陳可一倒是慶幸等下不會突然打擾到有起床氣的言頌。
眼看隻剩了一個小時,而陳可一隻是一味地醞釀。
正當他糾結不定時,腦子裡突然出現一個想法。
有了這個方法,陳可一總覺得自己的罪惡感少了許多。
于是他長舒了一口氣,一鼓作氣,從地鋪上坐了起來。
坐起身的那一刻,剛巧不巧,言頌竟也從床上坐了起來。
?!
通過微弱的燈光,兩人視線相望,此情此景,他們嘴裡都有話要說。
而陳可一已經來不及收嘴,幾乎沒有任何卡克的将那句話說了出來。
“睡一張床,可以嗎?”
聽到這句話,言頌将憋了很久的氣呼了出來,随後把自己要說的話連同口水一起給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