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晚上喝水這件事似乎不在言頌的生活習慣之内。
随即一想,大抵是喝了酒的緣故吧。
言頌的需求在陳可一看來就是一種無聲的指令。
他下意識地坐起來,“那我現在去給你倒。”
感受到陳可一的動作,言頌果斷開口,“不用。”
之後将被子拉到頭頂,“ 又不渴了。”
“……”
-
翌日清晨。
陳可一率先醒來。
這一夜他并未睡好。
因為太緊張所以不敢亂動又怕和言頌有什麼肢體的越界行為,最後硬是保持一個姿勢睡到了天明。
睜眼的時候發現渾身痛,連脖子也發生了輕微的落枕。
但還好,轉眼看到早上言頌那盛世美顔。
陳可一隻感歎這個世界果真還是太美好了。
怕言頌突然醒來,陳可一不敢再多看,放慢動作小心翼翼地從床上下來。
因為不用去學校,所以兩人都比平常醒的晚一些。
陳可一去了客廳将窗簾拉開,發現外面已經是旭日東升。
他張開雙臂,長長的呼吸了一下外界的新鮮空氣。
剛想感歎一下美好的天氣,結果用力太大,落枕的脖子不樂意了。
随即引發了一陣酸痛。
最後隻能扶着脖子去洗手間洗漱。
“……”
洗漱完,陳可一脖子上的酸痛感還沒消,依舊要扶着脖子出來。
出來的時候,言頌也起床了,剛巧從卧室裡面出來,兩人迎面撞上。
不過……
言頌為什麼也扶着脖子?
兩人就這樣歪着頭,面面相觑。
随後雙方又很默契的将手從脖子上拿下來。
“……”
陳可一試探地開口:“你……也落枕了?”
不會這麼巧吧。
難道言頌昨天也沒睡好?
陳可一猜想是不是因為自己擠到了言頌,讓他沒法翻身,所以發展成了現在這樣。
睡在一張床上,陳可一有了近距離接觸言頌的機會。
但如果說給言頌造成了困擾。
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他剛想要開口說:“要不我晚上還是睡地下好了。”
還沒來得及張嘴,下一秒言頌直接擺正了姿勢,沒有了剛從卧室扶頸出來出來時的模樣。
和陳可一擦肩而過時,言頌說:“我很好,沒落枕。”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問題。
陳可一剛才似乎聽到了“咔”的一聲。
“……”
吃過飯,陳可一準備聯系一下群裡面的兼職。
拿着手機還正在篩選,樂樂的媽媽周女士主動聯系了陳可一。
【小陳,你們已經放假了吧,最近有回老家的打算嗎?】
陳可一有些意外,因為樂樂的課程在一個星期前就結束了。
但是周女士找他,一定是有什麼事情。
陳可一回複:【最近還沒有回老家的打算。】
之後周女士便向陳可一講述了一些情況。
當初陳可一給樂樂結課時,他考了很優秀的成績。
為了獎勵他,周女士對樂樂松懈了幾天,沒想到就趁着這幾天的功夫,樂樂沉迷上了手機上的一款遊戲,每天晚上樂不思蜀。
才十多歲的孩子,竟然也學會了通宵。
白天不起,晚上不睡。
周女士看出端倪之後,逼得急了樂樂才肯說出實情。
昨天的期末考試成績簡直是直線下降。
本來計劃着年前帶他出去旅遊。
這樣一下來别說去旅遊了,周女士恨不得打他一頓。
小升初的關鍵時刻,突然搞了這樣一件事。
周女士也很頭疼。
【所以你看,能不能在給樂樂上半個月的課。】
【報酬不是問題,我可以付之前的兩倍。】
陳可一本來也是準備找兼職的時候。
家教這個兼職相比其他的确實會好很多。
況且周女士對他真的挺好的。
陳可一回複:【說到底其實是您給我提供了工作的機會。】
【報酬不需要雙倍,還和之前一樣就可以。】
【您看什麼時候,我可以随時過去。】
【那就下午吧。】
……看得出來周女士真的很着急。
上午沈傑來出租屋找言頌。
一進門就開始抱怨:“我剛剛去公寓白跑了一趟。”
因為已經放假了,不用去學校,不用早起。
沈傑以為言頌已經搬到了公寓去住。
當初第一次來到這個出租屋找言頌的時候,沈傑也是和言歌一樣震驚。
區區大少爺,竟然願意委身在這種環境裡。
别說是什麼離得遠的問題。
因為司機每天接送路程也就十幾分鐘的時間。
并且以言頌的實力,抛開這個老破小地方,他在附近地段找一個相對好一點的房子根本不是問題。
事實的真相隻有一個。
那就是陳可一。
如今進了門發現陳可一還在。
沈傑甚至都不用腦子思考。
就明白了今天為什麼會有自己白跑一趟的原因。
陳可一剛和周女士溝通完,商議了下午兩點過去。
沈傑看到陳可一明白言頌為什麼還在這。
但是他有點不清楚為什麼陳可一還在這。
沈傑問陳可一:“都放假幾天了,你怎麼還沒回家過年啊?”
都知道陳可一不是本地人。
而且還有二十來天就要過年了。
他開玩笑地說:“是不是言頌還沒給你放假,他要壓榨你到年底。”
“诽謗可是要付法律責任的。”言頌雙手插兜從卧室裡面出來,都不正眼看他,随手拿了瓶水繼續說:“要不要我讓公司的法務拟一份律師函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