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言頌呢?
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樣。
想象之時,兩人又同時打了一個噴嚏。
陳可一神色遲疑了半分,随後嘴角又扯出一絲苦笑:“我們……好像都感冒了。”
言頌:“嗯。”
陳可一沒有時間管控自己的身體,先去拿了體溫槍給言頌測了一下。
但還好,溫度正常。
随即又趁着燒水的時候,給周女士今天上午不能去任教的消息。
一時怕傳染給樂樂。
二是真的覺得自己真的有些體力不支。
陳可一給言頌沏了一杯感冒顆粒放在他身邊。
“快些喝了吧。”
言頌沒率先喝掉。
他問陳可一:“你沒測體溫?”
此刻陳可一的臉上不像正常的紅。
“啊?”自從早上起來,陳可一的心思一直都在言頌身上。
還真是忽略了自己。
“我去拿體溫槍。”陳可一說。
言頌把杯子裡的感冒藥一飲而盡,制止了陳可一的動作:“先坐下吧,你别忙了。”
言頌把體溫槍從卧室拿出來,對準陳可一的額頭一量。
顯示器上突然冒出一片紅。
上面清晰的顯示着三十八度五。
言頌被這個數字也是震驚了一下:“你發燒了!”
因為自己昏沉的感覺,陳可一猜測自己自己是有些發燒的。
但是沒想到會有這麼高的度數。
“去醫院吧。”言頌的聲音不似平常,帶些果斷的意味。
“不用。”陳可一咽了一口口水,因為喉嚨的紅腫又引發了一陣幹痛。
“我吃點退燒藥就好了。”
怕言頌還會堅持,陳可一繼續說:“醫院消毒水的味道太難聞了。”
“而且……我想在家安靜地休息一下。”
言頌想到如果自己也是發燒的話,大概也是抵觸去醫院的。
猶豫片刻後,他決定不強人所難。
于是他打開醫藥箱。
箱子裡面有各種格式的藥,言頌似乎從來都沒有關注過這些。
他開始在裡面找退燒藥。
陳可一提醒:“那個白的圓形的。”
言頌把陳可一指定的藥拿出來遞給他,随後又給他倒了杯溫水放在他面前。
看着言頌如今着急又帶着些忙碌的身影,陳可一隻覺得這場病生的是很值得的。
雖然此刻身體上遭受病痛的折磨。
但心裡卻像抹了蜜一般甘甜。
他對自己的那些大膽猜測又多了一成把握。
中午言頌讓徐文要送來做飯的食材換成了小米粥。
陳可一雖然一點胃口都沒有,但是看在徐文辛辛苦苦送來的份上,還是強忍把一碗給吃完了。
睡了一個上午,陳可一基本上已經退燒了,但是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
沒有多少力氣,他決定還是繼續躺下。
沒過幾分鐘,周女士發來了消息。
周女士:【可一,生病好些了嗎?】
陳可一以為周女士來關心自己,直接回複:【好多了。】
但随即想到,他早上給周女士說的時候隻是說上午不能去了,但是沒提及到下午的事情。
還沒來得及說周女士的微信又發了過來:【那下午可以過來嗎?】
【你不在樂樂今天又想偷懶。】
其實陳可一沒那麼矯情。
隻是感冒而已,而且現在也已經退燒了。
陳可一看了一眼時鐘,現在距離上課還有将近兩個小時的時間。
他應該可以緩好。
剛覺得好躺床上再休息一會兒,但是想到如果下午去做家教的話,還是起來活動一下吧。
不然躺在床上的話可能會更加虛弱。
出了卧室,發現言頌正在客廳。
這時陳可一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言頌把筆記本電腦從卧室轉移到了客廳。
言頌對陳可一的出來也感到意外。
因為剛剛吃飯的時候,陳可一才說過等下還需要在床上休息一下。
所以為了不影響陳可一的休息,他把電腦從卧室拿了出來。
陳可一倒了溫水喝下,像是平常的聊天那樣陳可一對言頌說:“下午我可能還要出去做家教。”
聞言。
言頌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你說什麼?”言頌對這句話實在是感到意外,所以有些不敢相信的耳朵。
陳可一又重複了一遍。
“等會……可能還要去做家教。”
還真是沒聽錯。
言頌蹙起眉心,言語間已經有了些許的不快:“你确定不是在開玩笑?”
怕言頌又以為自己是缺錢,陳可一立馬解釋:“家教的學生最近成績下降,他的家長有些着急。”
上午生病嚴重,陳可一一直卧床休息,昨天的事情一直沒來得及說。
但是這件事情他既然已經知道了,那就沒必要再裝作不知情的模樣,心安理得的接受言頌的那些作為。
“我最近沒有缺錢,因為從小的生活習慣隻是讓我賺錢這件事情比較感興趣。”
“你昨天讓徐文送東西的事情,我知道你可能是怕我沒錢。”
“但是,沒關系的,這些生活中的小事我都是可以支付得起的。”
“如果真的每天都讓徐文來的話,我可能會覺得自己沒有什麼作用了,會有那麼一絲絲的挫敗感。”
言頌雖然眼睛盯着屏幕,但是聽到這話,他卻思緒亂飛。
有些被人看透的感覺。
雖然是益向的,但這種感覺還是讓他不舒服。
“你……想太多了。”言頌依舊嘴硬。
陳可一又向他靠近了些,繼續說:“還有那個房租的事情,老闆昨天和我聯系了,他過完年準備把房子賣了。”
“退租那個錢我已經打到你的卡上了,你可能還沒看到。”
這件事陳可一沒有講太多。
他知道言頌一直是個高傲的人。
既然他選擇了自己默默做了這件事,那他自然有不想讓自己知道的理由。
說到這裡言頌有了一些動容:“又不是你一個人住。”
“我知道。”可能也有些生病的成分,此刻陳可一的語調異常溫柔:“所以,我想說的是謝謝你。”
已經是下午,而言頌的耳朵卻宛若晨曦初生的太陽。
過了很久。
言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向卧室,與陳可一擦肩而過時,他像是猶豫了很久,才準備把一些話說出口。
“生病了就别折騰了。”
“家教——”
“我替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