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可一:“既然每天都這樣,我們還是分——”
言頌:“如果明天還要什麼情況發生再分——”
他們一齊開口,聽到對方要說話,又一齊定格在一個字結束。
但又清楚的知道是在說同一件事。
空氣又仿佛靜止一般,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陳可一比誰都貪戀那份近距離的美好。
于是他沒給言頌反悔的機會,趕在言頌開口之前說了聲:“我聽你的。”
今天晚上算是最後的考察機會,陳可一躺在床上一直在給自己灌輸不要過度思考的思想。
直到黑暗中言頌的聲音響起:“這個床很大,你想動就動。”
可能是上天的眷顧。
這一晚兩人睡得都很好,第二天誰也沒再提分床睡的事情。
這下陳可一連工作都更有勁頭了,每天給樂樂多出一張試卷。
樂樂:“……”
白天陳可一和言頌都忙碌在自己的世界裡。
晚上兩人共枕而眠。
那次之後言頌的睡姿也越來越不端正了。
偶爾把胳膊搭在陳可一的身上,有時又把腳踢到陳可一的腿上。
雖然陳可一很享受這種“待遇”。
但是為了第二天不讓言頌看得出自己再次失眠的端倪,再加上怕言頌着涼,所以後面陳可一都會給言頌的手臂放到被子裡面去。
有一次把言頌驚醒,言頌似乎也對自己的這種行為有些意外。
他快速抽回自己的胳膊,然後把被子直接拉到頭頂,背對着陳可一睡去。
而面對這樣的言頌,陳可一隻覺得他好可愛。
時間飛快。
還有四天就要過年,樂樂的課時也全部完成,成績基本恢複如初,轉眼間就到了陳可一要回老家過年的時候了。
陳可一東西不多,但是冬天的衣服比較厚,也塞滿了箱子,把最後一樣東西放進去,陳可一把箱子合上。
言頌洗完澡走到卧室,問他:“明天怎麼回去?”
春運不好買票,陳可一提前一個星期都沒有搶到,直到離開的最後一天晚上陳可一才搶到一張無座。
但陳可一沒具體說,隻說了要坐火車。
“幾點鐘?”言頌又問。
陳可一:“上午十點二十。”
晚上十點,兩人躺在床上。
城市裡面雖然不允許點煙花爆竹,但是馬上過年的氣氛到了,外面也偶爾會傳來幾聲爆竹炸開的聲音。
但言頌似乎不喜歡這種聲音,因為此刻他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想到自己明天就要走了,雖然是回家過年,但是這段時間都不會再見到言頌,陳可一的心中還是有很大的失落感。
他該如何緩解這種思念?
就在這時,小七突然出現了。
小七;【我聽到了,我真的聽到了,我确實聽到了。】
【讓我來教宿主如何?】
陳可一吓一跳,小七一來準沒好事。
陳可一婉拒:”不用了謝謝。”
這下他甯願獨自承受這份痛苦。
“……”
小七:【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所以你今天的騷話任務是“我想和你打電話,我想每天晚上聽到你的聲音。”】
此話一出,陳可一全身瞬間緊繃了起來。
打電話?
每天晚上聽到你的聲音?
這分明是暧昧對象或者是談戀愛的人才該有的狀态。
而他和言頌。
怎麼能發展到這個地步!
之前因為一些事情,他是覺得言頌似乎也對自己可能存在那種特殊的感情。
但這是模棱兩可的事情。
陳可一并沒有把握。
如今系統給他安排這個任務,此話一出,他又該怎麼圓回去。
陳可一又陷入了沉思。
沉思了至少五分鐘的時間。
旁邊的言頌有了動靜。
他先是接連翻身,又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最後躺了下來吐了一口氣。
陳可一感受到他的動作,隻咽了一口口水。
接着言頌開口:“明天十點鐘在火車站附近有事,可是順便給你捎過去。”
這個“順便”和“捎”用的好。
剛好顯示出了言頌的的随意。
火車站離這邊有二十幾公裡的距離。
陳可一此刻就算是再木讷也不會不理解言頌的用意。
因為他的不刻意之間藏得都是刻意。
漏洞百出。
陳可一很欣慰,但是他不想接受這份好意。
一是距離的确有些遠,他不願看到言頌獨自一人開車回去。
二是那種火車站分别時那種傷感的氣氛。
他張嘴想要拒絕。
還沒開口卻聽到言頌果斷發言:“不許拒絕!”
傲嬌的聲線裡又帶些強制霸道的意味。
這下陳可一的話卡在了喉嚨裡。
咽也不是。
吐也不是。
這樣一說,陳可一也沒有糾結的行為了。
甚至轉眼想到了言頌晚上會夢魇的事情。
那打電話的請求也自然有了理由。
于是他悠悠開口。
“言頌。”先是叫了他的名字。
“如果要是拒絕的話,你可以直接睡覺了。”言頌快速回答。
和他剛才的語氣一樣,讓陳可一一時哭笑不得。
“不是。”陳可一回答。
“我是想說,回家後能和你打電話嗎?”
說完這話,陳可一看到言頌側着的肩膀擡高了一些。
剛剛圓好的理由,陳可一突然不想再那樣說了。
他試圖邁出一步。
慢慢開口:“除了你夢魇的問題,我想每天晚上都聽到你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