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劉嬸怒罵道:“你們死不死和我們有什麼關系,少給我們扣屎盆子。”
“之前不是你們一直嫌棄圓圓身體不好非要讓方虎和表妹生個健康的孩子嗎?你們去找那孩子去啊,該不會是一個地震,兒子孫子都沒了吧?哈,報應!你們活該!”
“你閉嘴!你才是個要遭報應的貨!”周氏口不擇言地罵:“我看是劉玉那個賤人在外面有了野男人想甩開我們吧!我就知道那賤人不是個安生——啊——!!!你敢打我!?”
劉嬸子撲上去左右開弓地‘啪啪啪’狂甩巴掌。
“打的就是你個老虔婆!你罵誰賤人呢!你才是老賤人!我打死你個嘴賤的!”
災變後她一直懊惱沒能找到機會狠狠收拾方家人,現在對方出現了,她當然要逮着機會有仇報仇。
劉嬸不但用巴掌抽,還用指甲往周氏的臉上,頭頂上抓,将過去對劉玉的心疼都宣洩了出來。
“啊——!放開我!!!”周氏一邊瘋狂大叫一邊不斷掙紮:“當家的快救我!來人快把這個瘋婆子拉開——!”
周圍災民和雲麓村村民們都被這變故給驚到了,下意識想幫忙拉人。
劉嬸子看到那些想幫周氏的災民們當即不管不顧的開始無差别抓撓。
那些災民們和方家又沒什麼親戚關系,被連累得挨了兩下後立刻退縮了。
雲麓村的人倒是沒退,但他們自家人幫自家人。
看似想拉開二人,實際上隻防着周氏反抓劉嬸子,後者想收拾周氏時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明晃晃地拉偏架。
于是等二人被分開時,劉嬸子除了因為動作幅度太大導緻衣服有些歪扭,身上幾乎毫發無損。
周氏卻滿臉血痕,眼睛青了一塊,頭發亂得跟雞窩一樣,别提多狼狽。
方大河又不瞎,哪裡看不出雲麓村的人拉偏架。
他又氣又急,黑着臉質問李鐵:“李村長不管管你們村的人嗎!不覺得欺人太甚了嗎!”
欺人太甚?
李鐵扯了扯唇角,“不是你們先欺負我們村嫁出去的女兒嗎。劉家嫂子為女兒抱不平是出于慈母之心理所應當,我怎麼管?我可管不了。”
村民們點頭附和道:“你們災變前可以欺負我們村嫁出去的閨女,怎麼災變後你們受罪了,就以為以前的事都可以當一筆勾銷了?沒這麼便宜的道理。”
“就是!”
“也就是劉叔和劉春都留在山洞裡忙着做豆腐沒過來,不然現在揍人的可就不止劉嬸一個了。”
當然,挨揍的也不會隻有周氏。
也真是邪了門了。
雲麓村周圍那麼多村子,加起來大幾千人口,和他們有姻親關系的總共沒幾戶,怎麼極熱季死了那麼多人,偏偏和他們村有關系的幾戶都活下來了?
晦氣!
方大河看着周圍冷眼旁觀,甚至眼神嘲諷的雲麓村村民,胸口劇烈地起伏,顯得氣得不輕。
他也明白形勢比人強,最終還是咬牙忍了下來。
周氏也是個欺軟怕硬的,看當家的都不給自己出頭了,惡狠狠地瞪了眼劉嬸子,不敢再叫嚣着要劉玉來伺候。
但要她就這麼放棄和劉家攀關系是不可能的。
她家的糧食已經見底,她一個女人又沒辦法打獵,當家的腿還摔壞了,要是不能想辦法弄點糧食來他們夫妻倆隻能等死。
想到不知道被劉家藏到哪兒去的孫子,周氏低垂着的眼中閃過一抹算計的光芒。
另一頭,許家夫妻雖然被劉嬸的兇悍和村民們的态度吓了一跳,卻下意識覺得自己和方家情況不一樣。
姻親關系随時可能破裂,但血緣關系卻是怎麼都割舍不了的,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他們是許文澤僅剩的至親,對方難道真的能見死不救?
說到底,許文澤對雲麓村的人來說也是個外人,能多幾個站在他那邊的幫手對他來說不也是好事嗎?
說服了自己的許大伯放下心來,繼續問着許文澤的蹤迹,隻是語氣比之前好了一點。
也隻是一點。
多年來早就習慣的頤指氣使的那股勁兒實際上根本沒有多少消減。
看了半天熱鬧的魏大勇站出來皺眉道:“當初你們讓文澤淨身出戶,搶光了他爹娘留下的遺産,現在又有什麼臉來找他認親?莫不是以為重新認了親就可以指望他來養活你們?”
魏大勇語氣硬邦邦道:“他當初來我們家的時候也不過隻帶了兩件換洗衣物,其他什麼都沒帶,災變後一直吃我們家的和我們家的,可沒有存糧養活你們。”
許大伯不要臉地說道:“他是我們許家的人,我是他親大伯,他必須養活我們,他不養就是不孝!虧他還是個讀書人,讀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嗎!”
這話别說魏大勇聽得生氣,村裡其他人聽得都覺得火大。
“你這人怎麼——”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