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初在床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耳邊傳來一個一個按鈕蹦出來的字,眨巴眨巴了眼睛。
“我們現在不就在一起嗎。”姜晚初發出靈魂質問。
紀珩州在這一刻無力感席卷全身,他說的在一起是男人女人的在一起,身體和靈魂達到共鳴,花前月下。
而姜晚初隻是想的是人和狗在一起,人狗相處在一起,一直不分離,是一種純潔的超越物種的友誼。
現在就已經實現了,姜晚初還在疑惑紀珩州怎麼會這麼問呢。
紀珩州收到了他這二十多年來,最大的挫敗——姜晚初。
他恨她是塊木頭,這樣的木頭隔絕了像周青這樣的人,可以同樣聽不到她正牌老公的心聲。
他恨現在自己是條狗,說出去的每一句真心話,都被當成了狗的狗言狗語。
他現在想變回人的想法達到了頂峰了!
這可真怪不了姜晚初,周青這樣的她今天也隻是接觸了一次,他那樣的殷勤行為她内心也隻是覺得奇怪,并沒有想太多。畢竟她到底是多自戀,猜測一面之緣的男人暗戀自己。
就算知道又怎麼樣呢,少知道一件事就代表少了一個麻煩。
今天紀珩州說的話也是一樣,他芯子裡是人,可外表就是狗,還是憨傻憨傻的哈士奇,他就算說了什麼,她也隻能當做狗對主人的依賴,要想有什麼感情反饋也是感動,她還沒有變态到想人shou戀。
真的是紀珩州本人對她有意思,恕她不能接受。
表白不是這樣的,最起碼有個态度,不說多麼正式,那也得他變成人,在她面前,推誠置腹。她的回答是什麼不重要,他得讓她看到他的态度,他的誠意。
現在是怎麼回事,想利用她對錢多多的愛,轉移到她的身上嗎。
她不會“愛情轉移”。
紀珩州長時間沒說話,姜晚初手伸出被窩,在他眼前揮了揮,戳了戳他,“多多,錢珩,紀珩州,回神了,想什麼呢。”
“沒,什麼。”紀珩州眼睛聚光,回過神。
她叫多多,是不是在提醒自己隻是狗,别在想不該想的了。
還是得變回人。
“睡覺。”紀珩州按下按鈕。
“啊,行,你去睡吧。”姜晚初見他想通了,就擡起手機繼續看了。
他半天不動,隻是趴在床上。
“你不是說睡覺,去吧。”姜晚初瞟了眼手機上時間22:30,正是夜生活的開始,誰會在這個時候睡。
紀珩州還是不動,姜晚初困惑,他說要睡覺現在又不動,“不睡嗎?”
他搖搖頭,又點點頭,隻是猶豫地慢慢在姜晚初床上躺了下來。
姜晚初看懂了他的意圖,推死病中驚坐起,“你要在我床上睡。”她不确定地說。
紀珩州睜大眼睛,努力使其透露出無辜,“可以,嗎?”
姜晚初皺着眉頭,捋了把頭發,“這,這,這。”不太合适吧。
坐起來仔細看,她一個人占了整個床的四分之三,紀珩州伸長身體,勵志于将自己裝在四分之一的床處,示意自己不占太多的地方。
可憐見的樣子,還怪讓人心疼,姜晚初不得不承認自己心軟了。
紀珩州勝利了。
“行行行,就這一晚啊。”姜晚初煩躁的蓋上被子,背過身繼續看自己沒看完的帥哥視頻。
還是帥哥使人心曠神怡。
紀珩州得償所願,喜滋滋地躺在床上,轉過頭,想看看姜晚初在幹什麼,沒想到再看帥哥視頻!還是露腹肌的!
他不服,他也有!
低頭一看,好吧,現在沒有。
帥哥讓人大飽眼福,這種男菩薩什麼也不要,就給看腹肌,隻是一個贊罷了,姜晚初大方極了,給他,多點幾次又何妨。
這時,後背傳來一絲涼意,回頭一看,紀珩州正用譴責的眼神盯着他。
活脫脫像一個怨夫,姜晚初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想法驚到了。
“别,看。”詭異地從機械聲中聽出來了懇求。
“打擾到你睡覺了?”姜晚初調低手機亮度。
“和,我,一起,睡。”他想她放下手機,别看了。
“我現在還不困呢。”
紀珩州站起來,走到她手機那邊,用爪子輕打她手背。
不疼,力度很輕,癢癢的,姜晚初的手下意識松開,手機也落在了床上。
紀珩州看準時機,把手機推進枕頭底下,要是可以,他甚至想把手機關機,拿到很遠的地方。
姜晚初愣愣地看完這一系列行動,“我還想再看會呢。”
說着,手伸到枕頭裡,想把手機拿出來。
還想再看會=再看會腹肌。
紀珩州很快推算出來,迅速壓住枕頭,阻擋她拿手機。
“可是我真的不困。”姜晚初無奈道。
這個點真的不到她睡覺點,硬睡她也睡不着呀。
紀珩州躺下閉上眼睛,給她做示範。
“你是說閉着眼睛就睡覺了嗎。”姜晚初翻譯。
紀珩州點點頭,又站起來,走到按鈕那裡,“不玩。”
“好好,我不玩了,睡吧。”姜晚初屈服了,關掉夜燈。
再不睡,紀珩州就要表演一個連續默劇了。
紀珩州滿意了,終于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