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說着,她的聲音突然哽咽住,本就紅腫未消的眼睛,這會也不受控制的流出了眼淚。
雲煜眼眸低垂,抿緊了唇。
許玲玲淚眼朦膿的看着她,眼淚流的更兇了,大有他現在不答應,她就一直哭的架勢。
她今天拿不到他的照片,她就不是他小姨。
就這樣,一個沉默,一個哭,一時間,兩人誰也不松口。
許玲玲見他無動于衷,加大了力度,“大姐啊,我命苦的大姐…..”
雲煜額角的青筋直跳,“我給,我給成了吧。”
許玲玲鼻音重重的哼了一聲,“那你倒是把照片給我啊。别嘴上說着答應,實際什麼也不做。”
雲煜被她看穿心思,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心存僥幸地說道:“可我現在沒有照片啊。”
許玲玲費力睜開自己紅腫的眼睛,就那麼盯着他。那表情就是,你演啊,接着演,我還不知道你,就你那點小把戲,還想糊弄我,你看我信不信。
終究,還是雲煜敗下陣來:“我這就給你拿。”
許玲玲接過照片,這才擦了擦眼淚,“這還差不多,你就在家等我的好消息吧。都已經天黑了,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等我好消息。”話落,就腳步匆匆的走了。
雲煜長長地歎口氣,覺得自己還是太年輕了。現在這樣,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實在不成,再想辦法推了就是。
一個月過去,就在雲煜都以為,許玲玲已經放棄的時候,她興高采烈地上門了。
那天早上,許玲玲一進門,就忙開了。動作麻利的打掃院子,煮飯。她之前不放心雲煜一個人在家,就讓雲煜把家裡的備用鑰匙給了她一個,稍有些許空閑,她就要過來看看,這也是她能自由進入雲煜家的原因。
雲煜是被她幹活的動靜吵醒的,當他穿戴整齊的拿着拐杖打開房門,看見的就是在院裡忙的熱火朝天的她,“小姨,你怎麼來這麼早?快歇着,這些我來做就成。”說着,他就想要搶過她手裡的工具。
許玲玲避開他的手,催促道:“小煜,你起來了,飯弄好了,你快收拾收拾,把飯吃了。”
雲煜皺着眉頭,加重了語氣,“小姨,去堂屋歇着吧!”
許玲玲身子一抖,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無奈地放下工具。
她坐在堂屋口的長條凳子上,看着他杵着拐杖,慢慢的在院裡忙活,心裡泛着疼。
但一想起給他找到的對象,她又松了口氣,笑着說道:“小煜呀,我找到了一個跟你合适的姑娘哦。”
“是嗎?是哪家的姑娘?她知道我腿受傷了嗎?”按說雲煜現在這條件,除了那些賣女兒的,誰家還願意把女兒嫁給他。
許玲玲翻了個白眼,有些惱怒的說道:“小煜,你小姨我幹這行這麼多年,難道我還能騙你不成?”
她是幹什麼的,專業的紅娘,他這不信任的口氣,簡直就是對她的專業能力的懷疑。什麼都可以開玩笑,這不行,再這麼說,她可就要生氣了。
雲煜讪讪地笑了笑,連忙解釋:“我沒那意思,我就想問問,是哪家的姑娘,人怎麼樣?”
許玲玲撇撇嘴,不太想和他說話,就坐在那裡,好像剛才提起這話頭的人不是她一樣。
雲煜自知理虧,忙不疊的賠罪,“好小姨,别跟我一般見識,是我不懂事,大早上的,就惹你生氣,是我不對。”
許玲玲看他認錯态度好,這才緩緩開口道:“那小姑娘,可是個文化人,是我們村少有的高中生,而且人也長得漂亮。她在家是老幺,上面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她到了說親的年紀,所以她家裡才想給她相看的。”
雲煜疑惑:“小姑娘?”
什麼小姑娘,他可不信。聽她話裡這意思,這姑娘讀書都讀到了高中,至少也是十八歲,要是讀書晚,說不定年紀比他都大。
說到這,許玲玲可不虛,得意的揚起頭,“對,就是小姑娘,人家今年才十八歲。人家是讀書早,學習成績也好罷了。”
雲煜仍然不信,睜着他那一雙深邃的眼睛,盯着她:“你說了我腿受傷了嗎,而且還有可能不能完全恢複?”
許玲玲臉上的得意一僵,吞吞吐吐的,半天說不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