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是好了,那嬸可就不好了。
雲煜的那一甩,直接把她帶着摔了個屁股墩。
本就想找事的她,現在更是有了理由。
隻見她臉色一變,痛苦地哀叫起來,“哎喲,哎喲,來人啊,有人欺負老人啊!”
倪依臉色一僵,眼睛一轉,随即便坐到了地上,大聲嚷嚷道:“那嬸欺負人了,把我的腿都打斷了,欺負人啊。”說着,她還把自己的頭發扒拉了幾下,讓她看起來更慘一些。
别說,一個是常年勞作的婦人,一個常年病弱的少女,她的這麼一番動作下來,看起來她确實要可憐一點。
那嬸演得上頭,看都帶不看她的,閉着眼睛嚎叫:“倪依這小蹄子,帶着她的瘸子對象欺負老人啊。”
倪依不遑多讓,加大音量,“哎喲,哎喲,那嬸把我的腿弄斷了,好痛,好痛,我的腳都要廢了。”她一邊說着,一邊還抱着自己扭傷的那隻腳,在地上滾了起來。
她的這一滾,可把她身邊的人給吓了一跳。
倪俊還真以為她的腳斷了,皺巴着小臉,蹲在她身邊,傷心地喊道:“小姑,小姑,怎麼辦?”喊着喊着,終究是受不了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倪蘭見倪俊哭,小嘴一癟,也跟着哇哇大哭了起來。
雲煜的情況好了許多,便急忙放下拐杖,蹲下去查看她抱着的那隻腳。
檢查完才發現,她的腳踝确實扭傷了,剛想幫她正回去,就被她一腳給踢開了。
雲煜眼神一暗,瞅了她一眼。
倪依給他眨眨眼,示意他别急。
雲煜懂了,她這是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呢。他要是現在把她治好了,效果可就沒那麼好了。
他垂眸笑了笑,又立馬闆正了臉色。
那嬸沒想到,她小小年紀,臉皮居然能如此的厚。
她碰都沒碰她,哪就能把她的腿給弄斷了。可她的對象,卻是真的把自己給弄得摔倒了。
這麼想着,她是理也直,氣也壯,大罵道:“小不要臉的,活該你爛臉,嫁瘸子。推老人,都是要遭報應的。”罵得那叫一個真情實意,酣暢淋漓。
倪依毫無遜色,帶着哭腔道:“我的腳斷了,好疼啊,賠錢,賠錢。”
那嬸也不相讓:“小蹄子,壞良心,黑心肝,欺負老人,哎喲,哎喲~”
她們這一鬧,時間不短。
上工的人,陸陸續續的下工了,看見這裡的鬧劇,愛湊熱鬧的自然就圍了上來。
他們看看那嬸,又看看倪依。對比起來,那嬸演得有點假。
為什麼呢?因為她就是幹嚎叫,眼淚都不見掉一顆。
倪依那邊看起來就慘多了,兩個小的真情實意地哭着;一個大的毀了容,痛得抱着腿在地上哭嚎;另一個大的瘸着腿,滿頭大汗,沉默不語,妥妥的一副好男兒有淚不輕彈的模樣。怎麼看,怎麼慘。
人心嘛,自然偏向弱的那一方。
“她那嬸,别和小孩子見識。”
“就是啊那嬸,坐在地上,多不好看啊。”
“人孩子還小,不懂事,你别哼他們一般見識。”
“可不嘛,誰不知道她和倪母過不去啊。”
“依依,你别怕,我們在這裡,那嬸可不敢明目張膽的再欺負你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就是沒有幫那嬸說話的。
那嬸聽着那叫一個氣啊,争辯道:“是她對象把我摔倒在地上的。我真的是摔得疼的起不來啊!,要是她不賠錢,我今天就不起來了。”
好不容易抓着這麼個機會,她才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盧春燕今天要是不來賠禮道歉,她就不起來了。
見那些人不信,她還把自己的手腕給那些人看,“你們看啊,我這手腕都紅了,可見那小蹄子的瘸子對象使了多大勁。”
“人家一個大男人,沒事抓你一個中年婦女幹嘛。”
“别不是想打人被攔着了吧。”
“我看像,人家可還瘸着腿呢,哪裡打得過她。”
“可不嘛。”
那嬸被說得心虛,可她能認嗎,那肯定不能啊。這要是認了,她今天不就白摔了嗎。
她剛想再說兩句,忽的,目光掃到了倪依的大伯母陳文慧,頓時就像被掐了脖子一樣,啞了聲。
老天爺,這瘋子怎麼來了,怎麼辦,惹不起,打不過,現在跑還來的及嗎?
陳文慧看見這裡圍着一圈人,也不在意,擡腳就想走。
嗯,她好像聽見倪俊和倪蘭的哭音了。她離開的腳一轉,走進人群一看,還真是她家的哇。
她看了看滾得亂七八糟的倪依,又看了看坐着哀嚎的那嬸,有些頭疼。
她捏了捏自己突突跳的太陽穴。
這那嬸怎麼又來找事了,一天天的也不嫌煩。
她家依依,她能不知道,哪有那麼大的勁,還把她弄地上了。
她看了看倪依身邊的雲煜,心裡有了底。估計是那嬸找事,被依依的對象給攔住了。
陳文慧闆着臉,擡腳往那嬸身邊走去。
眼看她越走越近,那嬸的小心髒“怦怦…怦怦…怦怦”地跳個不停。
她該不會是要動手打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