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販子隻顧着往前跑,腳下一個沒注意,不知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瞬間朝前撲去,懷裡抱着的小男孩脫手而出,摔了出去。
說時遲那時快,年輕男同志一個飛撲,剛好把那小孩兒接住,隻是他自己卻摔了一個大跟頭。
眼見越來越多的人追了上來,人販子連滾帶爬地向前跑。
也不知是不是缺德的事做多了,他被絆了一下的腳,忽的傳來一股鑽心的疼,疼得他額頭冒汗,臉色慘白,四肢無力,根本爬不起來。
沒辦法,他隻能咬緊牙關,眼神兇狠地向前爬。
爬的速度到底比不過跑的,他剛爬兩步遠,就被後面趕來的人給追上了。
眼看圍着他的人越來越多,人販子的心就越發的慌。
若是他被抓住了,他就完了。
他磨了磨牙,掏出早就備好的尖刀,一個翻滾,朝着離他最近的青年猛地刺去。
青年面露驚色,立馬就想後退,可他身邊圍滿了人,退無可退,眼看馬上就要被刺中了。
突然,人販子拿刀的那個手,被不知道是誰扔出來的樹枝打了一下。
他拿刀的手一抖,刀被打落在地。
他擡頭,想看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居然敢朝着他扔樹枝。
他後背又被踢了一腳,踢得他身子一歪,站都站不穩,直接跌倒在地。
其他人見有人如此,也有樣學樣,你一耳光,我一拳頭,打得他隻能蜷縮在地,哀嚎不已。
孩子就是大家的命根子,你偷孩子,不和你拼命才怪。
如果他不拿刀出來,大家最多給他兩拳就把他送去警局。
現在好了,他先是偷孩子,犯了一次衆怒,後又持刀傷人,犯了二次衆怒。
這個一加一,可就大于三了,得了如此下場,真是不冤。
另一邊,聽見倪依說話的老婆婆,心髒猛的一跳。
她們這一招,最近屢試不爽,哪知道今天會被一個小丫頭給識破了。
意識到事情不妙的她,當即猛的一甩胳膊,掙脫了倪依的牽制,手腳麻利地快速往人群外跑。
倪依被甩得猛得朝後摔去,摔了一個屁股墩,胳膊猛的着地,發出了“咔”的一聲。
“啊!”她忍不住慘叫出聲,她的胳膊好像脫臼了。
站在倪依身後的女孩被轉回了頭,“你怎麼樣?”
被剛才那事情弄得呆住的售貨員,也被這聲慘叫,叫回神來,眼看老婆婆就要跑出去了,他急忙從貨櫃裡出來,追了出去。
倪依臉色慘白,疼得話都說不出來了,隻能輕微搖了搖頭。
“啊!”忽然,女生發出一聲驚呼。
“怎麼了?”女生旁邊的中年女同志問道。
“血...好多的血...”女孩顫抖着手,指着倪依的手掌神色驚慌地說。
那中年女同志順着女孩指着的方向看去,發現她垂着的手掌早已被鮮血染紅。
猝然看見這麼一個血掌,中年女同志也驚叫出聲:“啊!啊!啊!”
她的聲音中氣十足,把身邊的人都驚回了頭。
倪依低頭想看看她們看見了什麼,突然眼前發黑,身子一晃,倒了下去。
哦,這該死的熟悉感,她怎麼又又又暈倒了啊。暈倒前,她還聽見了人群慌亂的聲音。
“啊,快來人啊,有人暈倒了。”
“她出了好多的血,對了,那個老太婆呢?”
“快,快,快,把她送到醫院去。”
“來了,來了。”
供銷社裡一陣兵荒馬亂,終于是把倪依送去了醫院。
雲煜把倪依送到供銷社後,右眼皮就一直跳。
他心裡隐隐有些不安,不過上班快遲到了,他來不急多想。
到了中午,他的不安越發的嚴重,讓他坐立難安。
他想去找局長請個假,回家看看。他才剛走出辦公室,就聽到有人報警,說是供銷社那裡有人販子。
現在請假是來不急了,他連忙和警員們一起出警。
他們到現場的時候,兩個人販子已經被捆綁好了。
當知道有一名女性受傷被送往醫院的時候,雲煜的心頭一跳,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那女同志是不是紮着一個麻花辮,穿着藍色棉衣,棉衣這裡有一個補丁,是不是?”他急切地詢問。
被問的那個人想了想,說道:“我隻知道,她穿了一件藍色的棉衣,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他旁邊的一個小女孩,自信滿滿地舉起手,插話道:“我知道,我知道,那個姐姐口袋那裡有一朵小花花。”
聞言,雲煜的臉色一白,拿着筆的手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筆都滑落了好幾次。
今天早上,他還看着倪依口袋附近的花花,誇獎她手巧來着,沒想到...
剛才詢問的警員,把自己的問題問完了,看着還立在身邊的雲煜,低聲詢問道:“副局,你還有什麼要問嗎?”
過了一會兒,見他沒反應,他又喊了兩聲,“副局,副局?”
雲煜這才回過神,看着望向自己的警員和被詢問的人,搖搖頭,示意自己沒有什麼要問的了。
緩了緩,他和身邊的警員交待好相關事宜後,就馬不停蹄地趕往醫院。
雲煜到倪依病房的時候,她才剛做好急救,推出來。